的藏寶盒。突然間想起那個保姆的話,五條手絹裡面包裹的是自己當年隨手送給雨傾的一條手帕,包的那麼整齊,丁立軒心揪疼了起來,很疼很疼,狠狠的把手帕握進手裡,倒在床上丁立軒默默的哭了,哭了很久,整顆心彷彿都漲大了好幾倍硬生生的堵在胸口上,憋的人難受。
那一夜丁立軒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哭的很累,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藍辰淚流滿面的看著自己,問他〈爸爸,你為什麼丟下我,你為什麼那麼狠心?〉丁立軒想跟他說對不起,可是張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之後的幾月丁立軒都是在無邊的痛苦中度過的,有時候他想藍辰會想的發瘋,那種感覺就像犯了毒癮一樣,讓人痛不欲生。打電話給他提供訊息的人很多,可是一一驗證的結果沒有一個是真的。丁立軒從未放棄尋找藍辰,有時候晚上他會自己開車在街上游蕩希望偶然間能讓緣分帶著他找到藍辰。
思念和極度的悔恨一直伴隨著丁立軒,小兒子從小到大所有的回憶每天都要在腦海中回放,就像一張影片的光碟每天都會不厭倦的播放幾次。揮之不去的想法在心理越扎越深,他寧願用盡全部家財換時光倒流二十年。如果一切可以從頭來過,他一定要好好的疼愛雨傾,把他當成寶貝一樣捧在手心,含在嘴裡,在不會帶給他任何痛苦。
過年的時候丁立軒沒有回家,三十那天晚上他獨自一個人呆在藍辰的家裡,在漆黑的臥室裡聽著外面爆竹聲聲。那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什麼是寂寞,那十幾年藍辰就是這樣一個人孤獨的走過來的嗎?那十幾年他到底有多傷心多絕望,甚至是生不如死。我是他的父親,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可是我帶給他的卻只有心痛和噩夢。
丁立軒活了將近四十年,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自己,恨到想把自己宰了,如果藍辰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他一定已經這麼做了。現在他只能在極端的悔恨之中,他強迫自己活下去,用自己的全部精力去尋找藍辰,找到那個自己深愛的人,一輩子鎖在自己身邊,用自己的餘生好好的疼他愛他。
正月十五的時候雨傑興奮的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父親。”
丁立軒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什麼事?”
“父親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恩?”
“我老婆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丁立軒停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哦,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她。”面對兒子滿臉的喜悅之色,丁立軒實在很想給他一個笑容,可是笑不出來,從藍辰失蹤以後他就忘記了該如何去笑。雨傑明顯有些失望,十分尷尬的坐在父親對面。
“我知道了,父親。”
“恭喜你要當父親了。”
“父親,如果生的是女孩子怎麼辦?”
“多生幾個也不錯。”
雨傑偷偷抬頭打量父親的神色,照幾個月以前又清瘦了很多,最近父親似乎不太注重儀表了,細碎的鬍子也長了出來,怎麼看都有些憔悴。“父親,你還在想藍辰嗎?”
丁立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先去忙吧。”
“是,父親我先出去了。你,多注意身體。”
“恩。”
目送雨傑走出辦公室,丁立軒丟下手中的筆把椅子轉向窗外,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去了。直到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把他的心神勾回來。
因為上次的案子涉及槍支,所以在去醫院的同時也驚動了警方,取出的子彈送去了警局做調查。這個電話就是警局打來的。第二天中午幾位便衣來到公司和丁立軒在辦公室密談了很久。送走警察之後丁立軒依舊是面不改色,連張秘書都不知道那幾個來人是警察。
根據警方對子彈的調查,和對車禍現場的勘察,那夥人顯然都是專業人士,也就是所謂的殺手,也可能是上次的事情鬧的太大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很太平,沒有人在對他動手腳。不過丁立軒卻感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兩次都沒取了自己的性命,那些人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
事實證明丁立軒想的很對,也許是丁立軒吉星高照,也許是因為思念藍辰而不願意出門,有些事情丁立軒會臨時決定交給秘書或者手下去做,那期間發生了兩次小意外,副總替丁立軒談生意而出了車禍,雖然不致命但也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秘書坐丁立軒的車出門也遇到了一次意外,雖然最後化險為夷可是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讓人後怕。
明知道有人要對自己不利丁立軒還是感覺不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