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父親”這個詞,成了他們母子間的禁忌。
……
生於凜冬的張寒時,如今卻在溫暖如春的南太平洋島嶼上度過了他二十八歲的生日。
從紗簾的縫隙裡,細碎陽光灑入室內,帶著微熱的溫度打在眼皮上,更遠處,海浪聲陣陣規律起伏,同樣催促著張寒時醒來。他躺在床上,用手遮住眼,低低呻、吟了一聲。又過了一會兒,等到意識慢慢回籠,張寒時終於睜開眼,然後從床上坐起。
他舉起手臂,懶洋洋地伸了伸腰,赤、裸的上半身猶如一張柔韌的弓,舒展開了一個美妙的弧度。抬頭環顧四周,發現葉大少並不在房內,張寒時直接下床,光著腳,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換好衣服,張寒時推開房門,隨後又進了走廊對面兒子的房間。把小傢伙叫醒,監督他洗臉刷牙穿衣,完了張寒時一手抱起他,穿過長廊,到了餐廳。
除飛機跑道外,這幢位於海邊的別墅,是島上唯一的人工建築,房子朝向大海,採用了大量通透的玻璃設計,出門穿過一片椰樹林便是沙灘,以葉大少的眼光,他選中的地方,風景自不必說。
張寒時帶著兒子到餐廳的時候,保鏢邢飛已經先一步抵達,他衝張寒時恭恭敬敬地招呼道:“張先生,早。”
“早。”
“大少爺去晨泳了,他讓我轉告,如果您起來了就先吃,不必等他。”
聽邢飛這麼說,張寒時點點頭,他將兒子放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來。面前的餐桌上,已擺好了各色早點,都是張寒時習慣吃的中式口味。替小傢伙盛了一碗粳米粥,自己也盛了一碗,揭開青花瓷碟的小蓋,張寒時才發現裡面裝的,都是他愛吃的醬菜,乳黃瓜,什錦菜,蘿蔔頭,被切成小塊或小段,整齊碼放在精緻可愛的碟子裡,張寒時夾著嚐了一口,頓覺齒頰生香,醬瓜脆嫩清甜,醬香濃郁,滋味十分地道。
在異國他鄉的遙遠海島上,還能吃到這些本土傳統小菜,也真是難為葉大少了。
吃過飯,葉初靜仍沒回來。放小傢伙自己去玩,張寒時向邢飛問了方位,便往屋子西面去了。推開玻璃移門,這裡的地面被鋪上了金棕色的地磚,低調又華貴,再往前,便是一個不規則的超大泳池,這個室外泳池依地勢而建,連通大海,周圍零星散佈著椰子樹與其他綠色植物,十分幽靜隱蔽。
張寒時還未走近,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清晨的陽光投射在水面上,呈現出一種醉人的碧色,水面不斷盪開漣漪,在泳池中央,成熟的男性軀體正揮動手臂,在晨光裡破開水面,快速遊動。白色泡沫翻滾,水花四濺,晶瑩的水珠反射出銀白光輝,不斷被拋灑向空中,又滾落回水池裡。
葉初靜遊速太快,張寒時只來得及看清他線條流暢的背肌以及兩條手臂,在水流中時隱時現,劈波斬浪,一轉眼,他就到了前方更遠處。張寒時站著欣賞了一會兒,直到葉初靜再度往回遊。
葉大少在水裡很快也發現了岸上的張寒時,幾乎立刻就向他這邊游來。
又是一陣嘩啦破水聲,身姿矯捷的男人,就像一條由深海躍至水面的魚,他的面板閃耀著水光,其下的肌肉每一次收縮伸展,野性危險,又帶著不經意的優雅,令人為之著迷。力量與美感,在他身上達到了最佳平衡。他扶著泳池扶手上了岸,又拿過搭在一旁躺椅上的毛巾,一邊擦乾水跡,一邊向張寒時走近。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伸臂將張寒時摟進懷裡,落下一吻,才聽他開口問。
張寒時搖搖頭,沒出聲。他作息很規律,一般醒了就很少會再睡過去。
昨天晚上是他的生日,兒子張樂唱完慶祝歌,切了蛋糕,他們就在海邊升起篝火。躺在沙灘椅上抬頭仰望,天穹廣袤,星光如同鋪滿天空的碎寶石,無數的星子匯聚成銀河,景象美得令人窒息。這在現代化的城市中,是幾乎不可能看到的風景。
由於看得太入神,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張寒時並不記得了。
他看葉初靜像是遊了一會兒了,不禁開口問:“你的手沒事了?”
“嗯。”葉大少沉沉應了一聲,便摟著他的腰往回走,“閆醫生說可以適量運動,來恢復手部功能。”
不說還好,他一說,張寒時視線便不由自主,落到葉初靜攬在他腰間的左手上。發覺他在看,兩眼深邃,容貌英俊的男人又露出笑,他快速親了他一下,嗓音低柔,“沒事的,時時。”
張寒時不說話,他扣住男人手腕,將那隻手掌舉到面前,仔細看了看——由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