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笑容。
張寒時點點頭,應了一聲。
“外面冷不冷?”不管他態度如何,葉初靜已邁步迎上前,他握住張寒時的手,試了試溫度。
“冷是冷,不過還好。”張寒時回答著,一面把手抽了回來。
當著孩子和其他人的面,他多少仍有些放不開。沒想到下一刻,葉大少乾脆兩手環住他的腰,將他拖進懷裡,兩人面對面,葉初靜又湊近他聞了聞,臉色不大好看,“時時,你喝酒了?”
張寒時微愣,他自然是沒喝酒的,不過因為送喝醉的夏俊樹回酒店,身上確實沾上了酒氣。開車回來的一路上,他本以為那點味道早就散得差不多了,沒想到葉初靜簡直是狗鼻子,連這樣都被他聞了出來。
“不,沒有。”搖搖頭,張寒時神色平淡,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張寒時也不打算瞞他,“是有個朋友喝高了,我送他回去,不小心沾到了味道。”
聽他這麼說,葉初靜發緊的臉色才稍有舒緩。他很快就脫下張寒時的外套,一旁自然有傭人將衣服收走,等確定張寒時身上再無別人的味道,葉初靜才算消停。他心底隱隱仍有些煩躁,就像只被冒犯了領地的動物,勉力將不悅感壓下,葉初靜心知自己這是老毛病犯了,從許久以前開始,對張寒時,他就擁有不正常的獨佔欲,到了近乎偏執的地步。
他不能忍受張寒時將目光放在別人身上超過十秒,不能忍受他對別人笑,連正常的人際交往,只要超出他的視線外,葉初靜就覺難以容忍。他甚至曾派王全二十四小時盯著張寒時,當然最後證明這是一個極大的錯誤。
此刻,他將目光牢牢鎖定在張寒時臉上,見他臉色淡淡的,葉大少深吸一口氣,要壓抑本性,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一貫從容,擅於自我約束,對任何人事皆遊刃有餘,但只要涉及到張寒時,這一切就都成了笑談。
“時時,我不是要限制你什麼,你的眼睛才剛好,我怕你在外面應酬總有推脫不掉的時候,所以就多掛心了些,你別生氣。”
葉大少軟言好語,態度溫存,叫人還怎麼生出氣?張寒時嘆了聲,搖頭笑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兩人的對話十分平和,多年相處,對彼此的脾氣性格,忌諱什麼,又喜歡什麼,張寒時與葉初靜互相間多多少少都摸透了,若雙方無意爭執,那這架還真吵不起來。
望著張寒時綻出的笑顏,葉初靜也像是鬆了口氣,他扶著張寒時的腰,將他一邊往裡帶,一邊嘴裡說道:“今天的晚飯要晚一點,我看剛剛空運過來的牡蠣與龍蝦都不錯,焗一焗,天冷吃正好。我讓廚房煮了糖水,時時,你先去喝一碗暖暖胃。”
葉大少真要卯足了勁關心起人來,那絕對是無微不至,妥帖至極。張寒時沒說什麼,一下午又是送人,又是開車的,之前和程璧他們在一起吃的那點東西,早已消化得差不多,他確實是有些餓了。
兩人到了餐廳,沒坐一會兒,正說話間,依然一身黑西服的保鏢邢飛就大步流星走來。他在葉初靜身邊立定,然後彎腰俯身,聲音低不可聞,向他報告了什麼。
葉大少平日裡總是諸事繁忙,連今天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並不能倖免。而且看邢飛步伐匆匆的樣子,事情估計還挺急的。張寒時一邊喝著熱乎乎的紅豆甜湯,一邊在心裡暗自思忖。他打量葉初靜神色,發現對方也朝自己看來,連忙出聲道:“我喝完東西,等一下還有篇稿子要改,你的事情如果很急,就去忙吧,不必顧忌我。”
葉初靜稍作遲疑,便點點頭,道:“公司那邊突然出了些事,我會處理好。時時,你等我回來吃飯。”
張寒時笑笑,他不覺得一頓飯有什麼要緊,隨口道:“嗯,你去吧。我看今天外面天色不是太好,夜裡不知會不會下雪,若是趕不及回來,也不要緊的。”
葉初靜這時已站了起來,聞言,他堅定地搖搖頭,說:“不,我會回來。”說話的間隙,他已繞到餐桌另一頭,俯身吻了吻張寒時的唇,又揉揉他的腦袋,嗓音沉沉,語調低徊,“今天是元旦,一年當中的第一天,我希望能陪你度過,時時。”
葉大少情話綿綿,甜言蜜語技能滿點,張寒時作勢咳嗽一聲,聽得都不好意思了。他臉色發紅,一半窘迫一半無措,不敢相信葉大少當著別人的面,竟能面不改色,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到幾天前,他就開始同廚師商量安排選單,每一道菜色,怎樣燒法,做成什麼口味,他都要親自過問。兩人重逢以來的第一個元旦新年,什麼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