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他這種學歷不高又沒技術資格的人來說,苦頭更多。
那些資料,那些表格,那些報表,一整天對著計算機下來,比待片場出體力還累。當然這是因為他沒做過近乎統計的工作,很多東西都是陌生的,掌握起來比普通人要費力。
將昨天的拍攝資料整理給方偉東已是下班時間。容瑞天把桌上的資料收拾好,手機的震動聲就響起,一看是席偌淮的來電,忙接起來,「你那邊忙完了?」今早他好像有很多工作。
「恩。」
「你在哪?」
「我在公司門口。」
「啊?」昨晚他有商業酒會,回去睡不了多久就起來,他想再怎麼趕,似乎都會遲來,而就算他遲來,也不會責怪他的不守時。
「昨晚說好六點的。」
容瑞天詫異地笑了,似乎沒想到席偌淮會這麼守約:「那我下來找你。」話落就起身離開辦公室,剛剛來到電梯,電梯裡就出來一個人,他不由得怔了怔,低聲跟對方打招呼,「你好。」
項清淵和他擦肩而過,聽到他的打招呼聲,微微地頷首,眼神像看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似乎不知道他是辦公室裡的員工。
容瑞天低著頭走進電梯,項清淵是空降到君豪的行政總監,年紀很輕,資歷卻很深,傳聞他是寰亞那邊的製片人,因辛徒軒去了日本,特地指定他代理君豪的工作,而他所在的宣傳部是君豪的核心部門。
項清淵穿過走廊,推開部門經理的辦公室,然後掏出手機給方偉東電話,當電話通了,便毫不客氣地命令,「下月的預算拿辦公室來。」
當方偉東來到辦公室,將手裡的預算表遞給項清淵,就看到他面無表情的用俊雅迷人的臉,流暢無比的開始敘述工作內容,「明天早上十點的會議取消,然後把會議資料影印十份送給各部門經理,順便讓他們提交上月的財務報表,接著給這位宋先生付租金酬勞,劇組明天要借用他的場地拍三天戲,住宿的賓館找好了,一晚上十萬,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務必將價格談到五萬,並要保證每個工作人員有地方睡覺,然後取消我今晚八點後的所有活動,打電話給雪梨的經紀人,我有事要跟他談……下個月卓戚硯回來,這兩天讓鍾點工去他家進行徹底的除菌處理,地毯也要做清理,還有冰箱裡的食物要在他回來前儲備好,上次那個終點工沒做好這些事,我就再沒見過他……」
項清淵有著比女人還要精緻的面容,聲音卻極為沙啞,語速又很輕快,需要專注的聆聽才知道在說什麼,當他劈里啪啦又沒停頓地完成演講,就抬頭看著記錄不停的方偉東。「就這些了,你出去忙吧。」說完又補充一句,「讓編報表的人來辦公室一趟。」
「有什麼問題嗎?」方偉東忐忑不安地問,報表是容瑞天做的,一直以來都沒有問題,於是忙說,「要有出錯的地方,我馬上改過來。」
「沒有錯誤。」項清淵翻看著報表,用混合著邪氣跟冷漠的動人目光說,「看得出態度很認真,我想問一下他,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工作。」
方偉東的臉一下冷了。
暖色的光透過水晶在餐廳裡灑下金黃色的碎片,餐廳佈置得很有格調,每個包廂都有古色盎然的水榭閣樓,看起來尤為的愜意,從包間的窗子邊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小橋流水,仿若真正的世外桃源。
輕揚的音樂流瀉在空氣裡,白色的古典桌布將方形的餐桌裝飾得高雅,上面擺滿了美味可口的菜餚,每種菜餚都很講究,看起來很鮮美,當然價格也昂貴。
不過在養尊處優的席偌淮眼底,吃這些好像是很平常的事,對他的態度也很親切,沒有任何的架子,這讓容瑞天對有錢人有了新的看法。
容瑞天吃著面前的菜餚,看著席偌淮自然地摘下墨鏡、帽子、還有遮住面容的口罩,像變魔術一般露出他俊美的面容,還有那乾淨的短髮。
「你的頭髮怎麼剪了?」藝人的頭髮不是說剪就能剪,每次的髮型要維持一段期間的形象,尤其最近還在拍電影,頭髮突然剪了不好。
席偌淮將墨鏡跟帽子放在沙發邊,沒怎麼在意地說:「天氣太熱了,剪了涼快。」話落,迎上他注視的目光,「這樣好看嗎?」上次在遊艇裡他說喜歡短髮的人,就連喬那種白淨的男人,也是乾淨的短髮。
「好看!」容瑞天誠實地回答,他的短髮被造型師弄得很有型,根根精神抖擻,襯得他愈發俊美逼人,充滿一種性感的野性魅力。
席偌淮的心怦怦直跳。無數人稱讚他的新發型,他沒什麼感覺,好像被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