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驚喜。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雖然這個從天而降的客人來得太過突然,讓人心中不免嗔怪。
但是,聯想他素來我行我素的“惡習”,加之,客既已至此,作為熱情好客的炎黃子孫,那就什麼也不必說,只有盡力盡好地主之誼,方才顯示自己不是那小氣刻薄之人。
於是,準備去上班的田園也就不去了,和學校領導臨時請了個假,招待起這位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
坐在田家廳堂中的沈琦,笑看著眼前馬不停蹄忙著款待他的田園,眼角眉梢盡是難以掩飾的滿足之情。
那神情,更象是一個壞孩子奸計得逞後流露的洋洋得意之情。
看著他這副表情,田園有點哭笑不得。
他微笑著問沈琦:“看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
沈琦扯了扯嘴,而後嘴角笑意更深,他深情地對田園道:“能心安理得地得到你這麼周到的款待,我又怎麼會不笑逐顏開呢?”
給沈琦沏茶完畢的田園站起身,無奈地看著沈琦,輕輕白了他一眼,小聲回道:“你呀,真不知說你什麼好了……”
就在沈琦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拉住田園那纖細的手掌之時,田媽媽進來了。
田園順勢從沈琦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掌,沈琦也就自然而然地放開自己的手,兩個人的動作渾然天成,並無絲毫不妥。
對於這位帥得驚人的“兒子好友”的再次光臨,田媽媽心中自然是開心不已的。
長得好看的人,不管是男的女,誰都會喜歡。
更何況到了田家小院的沈琦,嘴唇象抹了蜜糖一般,那麼禮貌周全能說會道,時常哄得田媽媽心花怒放,田媽媽又怎麼會不歡迎他呢?
此時剛剛進屋的田媽媽,端著果盤顫巍巍地走向兒子和沈琦。
看此情景,沈琦急忙起身迎了上去:“田伯母,您不要再忙活了,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田園也趁勢將母親手中的果盤接了過去。
田媽媽笑眯眯地握著沈琦的手,對他道:“不忙活!不忙活!伯母去給你拿昨天我新買回來的水果,小園他不知道我放在哪兒了……”
說著,沈琦攙扶著田伯母共同在沙發上坐下。
田園則將果盤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在一旁的小椅上,拿起一個水果削起皮來。
這當口,沈琦和田媽媽熱情地敘起了家常,田園則默默含笑地看著他們。
沈琦在說話的間歇,會不經意地瞟田園一眼,在他們目光交匯的瞬間,某種電流在緩緩碰撞著。
所以,雖然兩人表面上都是波瀾不驚,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內心都是萬馬奔騰,此起彼伏。
沈琦還好,心理素質極佳的他,不管內心怎樣起伏,面色上都不會有一絲流露,照樣和田媽媽談笑風生、高談闊論。
而向來性格溫軟的田園心理素質就差一些,每當和沈琦目光交織的瞬間,他的內心都會心跳加速,所以也就不由自主地紅了面頰,繼而低下頭去。
這種心態,自然不利於他專心做事,於是,不經意間,他手中那把鋒利的不長眼睛的水果刀也就瞄上了他那滑嫩的指尖。
“哎喲!”田園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地板,他真的削到了自己的手!
只見他白!的手指上,正有殷紅的血珠不斷溢位。
那一刻,老眼昏花的田媽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顫巍巍地問道:“園子,怎麼了?”
可這一幕都被眼尖眸利的沈琦看在眼裡,他“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閃電般奔到田園面前端起他的手,疾聲問道:“削到手了吧?讓我看看!”
沈琦的反應太過激烈和迅速,對此田園頗有些無奈。
水果刀削到手,自然是很痛的,所以那一瞬間田園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驚叫。
但是,雖然被削到肉很痛,但也只是小傷口,對於一個年近四十的大男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所以說,沈琦的反應有點過火了。
現在,田園後悔自己剛才那不管不顧的一聲驚叫了。
自己一個大男人,僅僅被水果刀削到手,就象一個嬌弱的小姑娘一般驚聲尖叫,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暗暗後悔的田園用眼偷偷瞄著沈琦身後的母親,真怕沈琦過於激烈的反應令母親心中起疑。
好在田媽媽並沒有在意這些,她只是扶著沙發把手顫抖著起身,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