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哪怕你覺得他從外貌上根本配不上自己,哪怕你明知不該去愛,你都愛他,無法控制,就像喪失理性一樣愛著他,沒有他不行。因為他就是那個人,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當你遇到那個人的時候,所有的條件,都化為塵土,所有的要求,都他面前消失無形,所有的一切,你曾經以為那麼重要的、非執著追求不可的東西,全部變為虛無,變得只要他就好。」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雖然輕,卻深深插入他心口。
林夕海的腔色頓時變了……
「更何況那個人是彭亦寒,就算銫外表差一點又怎樣,他的心靈,比任何人都美。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是的,他比誰都清楚,比誰都知道這個男人的好。
林夕海緊緊捏住自己的手掌,指節已然泛白……
「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傲慢任性下去嗎?小誨,要是你再這樣下去,就會徹底失去他,這樣也可以?」
戴安妮看著他,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溫柔的物件,誰都會想要吧,因為這世上溫柔的人已經不多了,尤其像小彭這樣的男人,更是稀世珍品。
你不要,多的是想要他的人,他離開你,照樣可以得到幸福,不,應該是可以過得更好。你真的以為,他非你不可嗎?要是你再保持著這副任性自私、令人生厭的嘴瞼,到時候哭著來找我,我都不會再管你。」
成為好友以來,這還足戴安妮第一次,對他說如此重的話。
林夕海內心一凜,剛才一直在做一個腳踏五彩祥雲的美夢,現在,猛然被人從雲端掀翻地面,雖然摔得全身隱隱作痛,但頭腦卻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
內心五味陳雜,酸甜苦辣,齊齊湧上心頭。
和男人相遇以來的所有片段,如電光火石,在腦梅不斷閃過,漸漸的,眼中不知不覺,溢滿了熱淚。
「彭亦寒在這裡只待一個月,如果想要挽回的話,你還有機會,最後的一次機會,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先走了。」
戴安妮輕輕拉開椅子,往外面走去。
林夕海一個人坐在酒吧中,凝視著桌上明明滅滅的燭火,似乎已經痴了。
※※※
肯定了再否定,否定了再肯定,在不斷的自我否定和肯定中,林夕海仍是不知道,該怎樣向男人表達出自己的心情。因為這是令人難以接受、難以啟齒的事實。
是的,我喜歡他,喜歡那個男人!
細細品味著這句他掙扎良久才得出的結論,感覺不可思議,但橫亙在胸口的痛楚,卻不知不覺間消失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滿溢的溫柔。
所有焦躁難安的情緒,都在這句話中,找到了出口。
唯一困難的,是如何把自己的心情傳達給男人,尤其在他已另結「新歡」的情況下。
高傲的自尊心,讓他實在拉不下臉來對他告白,他怕要是看到男人流露出驚奇的表情,會讓他有當場砍了自己的衝動。
當初對他約法三章的人是他,不許他摻雜私人感情的人是他,視他情慾發洩工具的人還是他,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拉下臉,去對男人表達目前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心情。
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句話,林夕海現在總算深有體會。
懷著不可告人的陰暗目的,林夕悔去了彭亦寒的公寓幾次,像個賊一樣窺視著他和華子安的生活,希望能看到他們不合的蛛絲馬跡。
然而事實卻與他希望的截然相反。
華子安對彭亦寒相當尊敬,成天彭大哥前彭大哥後,親熱地圍著他團團轉。華於安性格偏動,彭亦寒偏靜,兩人一動一靜,恰好互補,看上去像一對般配極了的戀人。
而彭亦寒對他也十分溫柔,總是寵溺地看著他笑,那似曾相識的目光每次看到,都令林夕海內心一陣抽痛,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不禁又縮了去。
就這樣蹉跎著,過了幾天,彭亦寒帶華於安去海南遊玩,一去就是個星期,回到生市休息幾天後,又拎起揹包去黃山和華山二路遊玩下來,等再次回到H市,已是月底。
彭亦寒的假期所剩無幾,馬上就要打包回甘肅了。
要是再不說,恐怕今後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這一次,他真的要徹底失去他了。
林夕海感到一陣巨大的恐慌,連忙撥打彭亦寒的手機,接電話的卻華於安。
「林大哥嗎,你是不是找彭大哥?等一下,我叫他來聽電話。」
華子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