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柳念一句話把通隱打入地獄。腦中一陣靈光,他忽然呵呵直笑,他們可是客人哦,而不是朋友。
“你笑什麼?”康人問道,將通隱夾給自己的菜夾入安康的碗中,安康將菜夾入笑眯眯的杜施明碗中。杜施明笑眯眯地對著當著通隱的面將那菜送到白跡一的碗中,白跡一露出惡劣的笑容放入口中看通隱的表情瞬間幸災樂禍,陳木森捂著嘴巴笑。通隱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在殯儀館善德堂,瞎眼的老和尚敲著木魚為今日送進來的死人唸經成佛。在柳念家中,康人早就收到白跡一的暗示來到善德堂,今日善德堂上的靈位是個老人,是個正常死亡的老人。康人看著這個老人拄著柺杖在善德堂裡不停地轉圈走動。這人,生前一定是有一個完整和溫暖的家庭吧。
“喂,你在看什麼?”白跡一想起第一次與康人的對話就是在這裡,這人顯得古古怪怪。再次盯著他觀察了許久,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
“沒什麼。”康人垂下雙眼,他的感覺還是來得很遲鈍。
“昨天襲擊的那個人其實你知道是誰,對麼。”康人問道。
“知道。”白跡一老實承認。
“可為什麼不告訴我?”康人說的是第一次胡風然襲擊的事情。
白跡一默然,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之前你們一直派人監視我,想查清我身邊的人。想抓出兇手,我原以為被兇手盯住的只有兩位死者,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你們是想利用他引出兇手對吧,看到我被襲擊,看到圍住我的眾人,你想從人群中抓住兇手,呵呵,為什麼將目光放在舊城區呢,兇手不一定在舊城區,或許我們只是被利用了。”
“康人,連你自己都認為兇手在舊城區,從你知道兇殺案之後,你就已經認定了兇手在舊城區。這一點,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只是,內心不願意承認罷了
聽了白跡一的話,康人瞳孔收縮。
是啊,最開始認定兇手是舊城區的人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啊。明明在知道兇殺案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答案了,卻面上還拒絕去承認,明明知道兇手就潛伏在自己的身邊,卻沒有辦法去找出來。
近在咫尺,對著自己微笑,和自己打著招呼
“白長官,如果抓住兇手,能不能”
“不能。”白跡一對康人所有的希望全部親手扼殺。
多麼不公平的世界啊,自己受到傷害卻只能忍受,傷害自己的人卻理所當然地更好的活下去。在舊城區,康人找不到那個兇手,他不相信沒有理由的虐殺。一定有什麼理由才會做出這樣將對方和自己都毀滅的決定。
這場有目標和目的的兇案足見兇手不是個弒殺和暴虐的人,如果是,那麼死的將不會是兩個人而已。
敲木魚的和尚誦經,死去的屍體靈魂昇天成佛。康人內心很沉寂,他不知道自己送出的信件會間接地害死了對方。
現在的他才知道:信件,送的不僅僅是希望;還是死亡。
原來以為所有的信件都是有所等待的,是充滿寄信人的思念和心意。可是這個案子破碎的不僅僅是他對信件的認識,更是驚醒了他對信件的執著。
並不是所有的信件都充滿了希望和思念。
有的信件,裡面裝的是滿滿的:哀傷、絕望、失望。
現在的他,怕,很怕。
他不知道下一封信,收到信件的主人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看到信件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他不想、不想成為——
罪人。
成為那個間接的罪人。
這個事件動搖了他,讓他精神不濟,讓他胡思亂想。胡風然的拳頭讓他難受,但他並不怪胡風然下的狠手。畢竟對方最好的朋友死了,而自己又受到了威脅。被揍了一頓的康人倒是將堵在他心口中的那鬱氣給揍走了。
康人苦笑看著眼前對著自己微笑揮手道別消失的死者之魂,他知道身為警官的白跡一不可能放任兇手不管,可不管是什麼樣的結局他都想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不想自己被困在這個問題裡面。
他試圖感應,卻無從感應到身邊的人有任何問題。
這到底會是什麼原因?
港都AM:2:05,港都酒店。
跌跌撞撞地從舊城區逃出來的胡風然氣喘吁吁,被他撞到的人瞬間罵娘,胡風然渾身帶著興奮的發抖,攔下車回到港都酒店,想起自己與康人再次的見面,這讓胡風然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一直監視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