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降了,別家也不會吃啞巴虧,所以降價是肯定的,關鍵就在於降多少……吳經理,你怎麼看?”
吳娟靜靜地聽著,一半大腦思索著提議的可行性,一半大腦混沌著,迷迷濛濛,她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鍾明分析完,收了手站在一邊,等吳娟指示。半分鐘後,吳娟站起身,正了正小西裝:“先這麼定,等下午財務經理來了,我們商量價格。”
吳娟款款地走了出去,鍾明一口氣把辦冷的咖啡喝完,埋下頭繼續兢兢業業。
印風拎著紅紅綠綠的袋子從菜場走了出來,地面有些潮,他穿了白色的襯衫,外面罩著鍾明的一件呢子外套,牛仔褲洗的有些泛白,頭髮是清清爽爽的,怎麼看,都是一副乖乖大學生的樣子。從菜場步行到疊影,十五分鐘的路程,他走得悠閒,偶爾也和熟稔了的街坊鄰居打兩聲招呼。
疊影門口,頭髮染成各色的小青年們抽著煙轉悠,卻始終不進去。印風站在馬路對面陰沉地打量那幫人許久——他們在這徘徊好些天了,終究不敢動手。
印風拎著蔬菜水果等慢慢踱過去,路過小混混們時,目不斜視地低沉道:“菸頭別扔我這店門口,各位小哥,麻煩了。”
小混混們乍一聽印風出聲,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回神時,那人已經進了店裡,正和一位打扮得可愛清朗的小姑娘有說有笑,並且遞與了那姑娘一盒蛋糕。周遭有阿俊白虎的人,他們不敢輕易發難,就算沒有,這印風坐鎮在店裡,他們也不敢貿貿然行動。毒龍只讓他們盯著,有機會就動手。目前這情況,可以算作是一直沒機會的。混混們也有腦子,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每天就這麼在疊影門口抽菸度日。他們罵罵咧咧地把菸頭踢進下水道,繼續在疊影門前無所事事。
程婉避過那幫混混,從馬路另一邊繞了些路走了。二胖子對著小姑娘的背影,意猶未盡道:“年輕姑娘就是好啊,看那面板,又白又嫩。”
印風挑挑眉:“蒼老師不白不嫩嗎?”
周清臉上又冒了些痘痘,這會兒油光可鑑,他咧嘴一笑道:“那是天邊的浮雲,終究沒有手邊的小花兒來的可人。”
印風面無表情地放下報紙,轉了轉手腕。關節清脆聲響中,周清一溜煙跑樓上去了。印風看了看窗外,淺淺地啜了一口茶,繼續拿起報紙看了。
任非雲趴在大床上,絲帳縞被中,是一張歷經歲月風霜沉澱的側臉,鼻樑筆挺,唇角是堅毅的弧度。而此刻,他即使沒有表情,眼角卻也有了皺紋。騎在任非雲身上的,是裹著浴衣的傣族姑娘,十指根根修長,在任非雲略帶斑駁的古銅背脊上,來回敲擊捏打。
毒龍在一旁彙報著各個場子裡的事宜,邊偷眼瞧任非雲,邊心想著,老大真是個頂會享受的人。
姑娘讓任非雲翻了個身,黝黑細長的十指開始在任非雲的大腿上輾轉按摩起來。
彙報基本告一段落,充滿節奏的敲擊按摩聲中,任非雲閉著眼舒服地哼了一聲。姑娘正抬起他的左腿,力道十足地揉捏大腿根處。毒龍隨意瞟了一眼,發現任非雲絲綢的休閒褲中央,微微隆起了一小塊。隨即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並且告退。
毒龍帶上房門,守在門邊。恰逢少爺從專門的老師那回了來——正月裡,小學還沒開始上課,任念風卻必須在各處老師家奔走學習了。
任念風在房門前站定了,對著毒龍禮貌地低了頭:“龍叔好。”
毒龍細細地盯著那張小臉看,半晌,忽地一笑:“好,少爺學習怎麼樣?壓歲錢還夠用嗎?”
小鬼點點頭,用稚嫩地聲音答道:“謝謝龍叔記掛,我一切都好。”
毒龍點點頭:“回去休息吧,換身舒服衣裳。”
任念風帶著黑山走遠了。房裡傳來隱約的律動和姑娘的呻吟聲,毒龍盯著那小小身影,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唇。
任念風回了房間,便如魚兒入水般,活脫脫地歡快。他甩了鞋子蹦上床,拿出自己的存摺詳細比對著數目。黑山在後面把鞋擺放好,覺得少爺開朗了許多,並且也學會理財了,他很欣慰。
印風是毒龍心裡的刺。毒龍一直這麼覺得。那是一種在比較之下的自慚形穢,以及對強者的恐慌感。當然毒龍不會在嘴上承認這一點,但心裡,終究跟明鏡似的,對所有形勢都一清二楚,只要印風在一天,就對自己這二把手的位置是個威脅。這讓毒龍感到很不安。任非雲雖然從不明說,可這刺明眼人都知道——不能拔!不過最近有些不一樣。毒龍是個頂會察言觀色的人,任非雲這麼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