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抖了抖。
印風拿了塊蛋糕出來,包好,遞給白虎。“朋友一場,我請你的。”
白虎接過蛋糕,中氣十足道,“龍哥!”
而那個漂亮的瘸子一臉微笑地糾正道,“是印風。”
白虎迫不及待,“龍哥!我今天才收到訊息說你回來!兄弟們都在睡覺就趕來了!龍哥!我們等你回來很久了!只要你點頭,我們立即回來幫你!”
印風瘸著腿退一步,掏掏耳朵,“虎哥別這樣,真的,當年那一場不止斷了腿,聽力也不是很好。看看,”他轉過好看的臉,小巧的耳朵對著白虎,那裡有一隻助聽器。白虎愣了一下,就聽印風繼續道,“你聲音太大,我這邊聽起來就很恐怖。”
白虎向前一步道,“龍哥,對不起。我小聲點說一次。”
印風搖搖頭,“不用重複,我都聽到了。”
白虎眼睛一亮,“龍哥!那我們走吧,還有阿俊他們都等著呢!雲哥也在等你過去!”
周清再次仔細看印風,白虎提到任非雲的時候,他依舊是無波無瀾。彷彿那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自從那一年在香港,就已經徹底死心了……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印風真的一點都不驚訝。沒錯,他是故意告訴任非雲行動失敗後的藏身地的。他對著報紙上任非雲西裝革履的訂婚照想,你需要人替你頂罪吧?
後來他在監獄輾轉知道任非雲結婚的訊息,早已心如死水了。
印風笑了笑,拍拍白虎的肩膀道,“快回去吧,我這還得做生意。你看你這一大堆人堵這,真的妨礙我做生意啦。白虎哥,拜託了,行個方便嘛。”
白虎愣愣地看著眼前人,瞪大了眼睛。
周清走上前,嘆氣道,“走吧走吧,他現在叫印風。”
印風瘸著腿走回櫃檯後的沙發坐下,“白虎哥,我這站久了腿疼,招待不周哈。下次來,我還請你。”
白虎怔愣了很久才回神,周清也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走吧。”
白虎最後看了印風一眼,那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一手習慣性地在捶腿。明明是二十多歲的漂亮青年,卻已像是滄桑垂暮的老人。
周清嘆氣,頗感慨地坐至印風身旁,正想說些什麼破了這傷感的氛圍,卻見印風忽然轉頭瞪著他,另一隻手在耳朵裡掏掏掏,拿出一隻迷你耳機來。
印風讚賞地看著周清道:“謝謝你的無限收音機,我今早在你櫃子上拿的。”
周清:“……”
3、爸,我回來了 。。。
周清在櫃檯掃視一下,撇撇嘴,“你行啊你,一早來就給我送了兩樁生意。”
印風聳聳肩,“放心啦,我蹲了四年,你寄給我最多的書就是經濟學了。我現在營銷可是學的倍兒棒。對了,你幹嘛老給我寄經濟學啊?是不是那書特便宜?”
周清訕訕地抓了抓腦袋,“當時開分店,原來的租戶是賣書的,那些都是多到沒賣出去的……”
印風嘴角抽搐,慢慢走到後面去和麵粉了。
似乎探望死者總是不會有好天氣,早上還晴空萬里的,這會兒已是狂風大作了。落葉被風吹得打著卷卷兒飛遠,印風在深秋的龍泉公墓裡,一排一排地認著數字。
四排二十七,是自己爸爸安息的地方。
印風裹著大衣,一屁‘股坐在了墓碑前。
這位清廉了一生的政府官員,走的時候只有五十歲,照片上的人,看起來卻有六七十了。印風摸了摸照片,隨即笑嘻嘻道,“爸,我回來了。”
他頂著大風給自己老爸上了香,隨後便坐在墓碑旁的階梯上,點了根菸道,“老頭子,我現在可成年了,再抽菸您就別罵我了吧?你看,我現在這糟糕樣子,還不大好意思讓你看到呢。你的信我收到啦,真是的,一大把年紀的人,寫得真煽情,害我在牢裡哭了好幾個晚上。”印風擦了擦臉上滑下的水滴,不好,沙子進眼睛了,咋這麼多水在往外飆呢?印風直接用袖子在臉上抹了一把,繼續笑道,“不過你放心啦,兒子學乖了,日子也會安安分分的過。”
又嘀嘀咕咕了一大串,印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鼻涕倒是拖得老長,印風頗不具形象地捏住鼻子用力醒,隨後一甩手,大把的清水鼻涕扔地上。
印風站起身拍了拍風衣道,“爸,我先回去啦,我現在在周清那打工,哦,就是二胖子,你也認識的。以前不懂事,在外面混得受傷的時候,他送我回家過幾次。你還讓我別把人家往下水拖呢!我得回去幹活,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