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日本?”小西不敢相信,“你們漢語講得可真好,一點都聽不出來口音。”
“因為我們是混血。”
“哪裡混哪裡的?”
“中國和馬來西亞的。”
“哦。”怪不得漢語說這麼好。“可是,中國和馬來西亞混血,怎麼到日本去了?”
“因為做生意啊。東京是亞太地區的金融中心,從那裡把錢投出來,比較順暢。”
“哦。”小西學商科的,對金融中心的幾個地名還是知曉的,鑑於專業涵養,小西很學術的問道:“你們都投資那些領域啊?”
“主要是娛樂業,酒吧、KTV、唱片公司,也有少量做實業。”
小西靈光一現(?),“所以,前世酒吧就是你們投資的吧?”
“對。”閆海露出一副“這你才知道”的眼神。
小西根本沒注意到來自閆海的鄙視,而是在心裡解線團玩呢,把之前看到的一幕幕聯想起來,終於發現了閆途其實並沒有刻意隱瞞過自己的身份,比如他可以隨便就贈送自己一杯飲料喝,再比如那次自己見到大堂經理和他商量與TMD簽約的事情,還有,之前在前世酒吧也見過黑老大,他一定是去幫忙培訓那邊的“安保系統”了。這麼“複雜”的解連環程式在小西頭腦中執行片刻,終於得出結論——“原來閆途就是前世酒吧的老闆啊。”
閆海繼續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小西。小西被鄙視得不好意思,微微臉紅道:“那他之前怎麼不跟我說啊,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專業調酒師呢。”
“可能是怕嚇到你吧。”
“嚇到?不會的。酒吧也是正當行業。”小西心想閆途真是太多慮了。
閆海對小西的遲鈍忍無可忍,咆哮道:“他怕嚇到你,不是因為做酒吧,是因為家裡的產業太大嚇到你。”
閆海的聲音太大,引得路人紛紛側目,然後看到閆海和小西身上的平民穿著,紛紛報以“這倆個神經病”的眼神。
小西心中還有一些疑問,“你和閆途都不用上學嗎?”
“我?上啊。現在轉到臺灣來了,不喜歡大陸的應試教育(期末考試都沒及格)。閆途他早就畢業了。”
早就畢業了?在小西印象中,閆途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差不多啊。
“怎麼不多?就你的眼神吧。閆途他都是個老男人了,今年已經二十六啦。”
小西是真沒想到閆途已經這般大,看外表,閆途真是蠻年少的。也許是可樂色的面板讓他看起來不顯老吧。
小西本身閱歷就不多,如今碰上這對跟大陸同齡人生活標尺完全不同的兄弟,難免有許多問題。當聽到閆途現在是給家族打工,目的是賺夠遺產稅時,更是驚訝得不得了。自己也學過一點兒稅法知識,可從來沒聽說過繼承遺產還需要交稅的。
“在大陸不用,但在日本要交。如果年輕人賺不夠遺產稅的話,就繼承不來遺產的。”
“那為什麼不把資產轉移到大陸來?”
“沒那個必要。我爺爺覺得遺產稅挺好的,可以促進下一代成長。”
小西想了想,覺得確實有道理,自己原來的眼光確實是太侷限了,之後又問了一堆問題。
閆海不耐煩了,“你怎麼總問我哥啊,就不問問我?我也是才來到臺灣好不好?”
“那你在哪裡上學。”
閆海報上一個學校名字。小西搖搖頭說沒聽過。
“就在你們大學旁邊吶。”
“哦。”小西恍然大悟,慚愧道:“校牌都用繁體寫的,我剛才沒對應上。”
兩個人一路溜達,分別回到各自的學校。此後,每隔幾天都會碰上一面,偶爾一起吃個飯。
其實,臺灣有那麼多城市,每個城市又有那麼多學校,之所以選擇小西毗鄰的高中,並不是巧合,而是閆途有意為之。閆海還為此敲詐而來他老哥一大筆生活費。雖然,他自己也蠻喜歡小西這個頭腦脫線的傢伙。即使,這傢伙腦袋不夠靈光、品質也不夠卓越,只是表裡一樣的純淨清澈,而已。
然而,喜歡是種很玄妙的東西。如果一個人對你毫無利益,你卻還想接近他,那就真的要小心嘍。
有了閆海的陪伴,小西在臺灣的生活更加順暢。日子飛快。牆壁上有一本紅紅的老式日曆,一頁一頁嘩啦啦就翻過去。隨之,小西銀行卡里的數字,也一點點小下去。
期間爸爸打過電話來,問小西缺不缺錢。放在過去,小西一定會如實說。可是現在,小西頭腦中第一個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