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買幾道素菜算了,可我跑去曼殊院才發現人家這幾天裝修呢,菜館沒開!”
黎向榮插嘴道,“曼殊院對外的菜館沒開,裡面的大廚房只做一頓午飯,恐怕只有大師兄才能單獨做菜了。”
杏子都要急哭了,“我哪有本事點大師兄的菜?現在只能叫廚子應付做點簡單的東西,哎,黎向榮你也是廚師吧,能不能幫個忙?我看那廚子一個人也真是沒轍。”
黎向榮立刻挽起袖子道,“走吧,去廚房。”
步朗尼目送千恩萬謝的杏子拉著阿榮走遠,拎起茶壺給鄭浩的杯子斟滿茶水,揶揄道,“學長,形象、形象。”
鄭浩不在意地拉松領帶,含糊道,“我餓了大半天了,抓心撓肝的,以後一定要在車裡準備上餅乾巧克力,堵車太要命了。”
步朗尼笑道,“我車裡長年備有乾糧,這是一種危機意識啊。”
鄭浩扒拉著筷子又添了一大
勺菜,“我本來就打算在你家招待這兩位呢,你們準備好了沒?”
步朗尼驚奇道,“我沒接到你們行政部的訂餐電話啊?正打算最近問問你呢。”
鄭浩皺起眉頭,伸手招來一個隨行人員小聲問了幾句,那人說已經訂好在錦城賓館了呀。
鄭浩尷尬地對步朗尼笑笑,轉身去打電話,回來時很不好意思道,“我的失誤,行政部沒弄明白,就你家,後天,趕得上嗎?”
步朗尼爽朗地笑道,“沒問題!後天說什麼也給學長空出來,你訂幾個人?”
鄭浩左右環顧一圈,“嗯,加上陪客什麼的,我湊個15人的臺子吧,按你們那個人均1288的標準,燕翅席。”
“好!沒問題!”步朗尼在心底大笑了幾聲,表面上淡淡地道謝,試探道,“其實錦城賓館也挺好的,口碑不錯。”
鄭浩挑眉道,“都是有人幫襯嘛,那裡的東西真是一般,不值那個價,我還是喜歡你家的菜。”
步朗尼忽然想到什麼,猶豫著說,“他們剛不是說要吃素嘛,那燕翅席……”
鄭浩放下筷子嘆道,“哦,把這茬忘了,那就訂最貴最好的素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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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榮洗淨手進了廚房,正在忙活的廚師沒好氣地吼道,“忙著呢!別催了啊!”
杏子暗暗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走過杯盤狼藉的水池和灶臺,甜甜軟軟地叫道,“林師傅,我帶個幫手給你,今天客人多,實在是太辛苦你啦!”
林師傅不耐煩地將手中的炒鍋翻炒幾下,香氣撲鼻的紅燒酥肉出了鍋,他無奈道,“曼殊院的呢?你去買好了沒有?”
杏子道,“人家沒開門,將就現做幾道就好了,阿榮你看什麼材料能用就趕緊發揮一下吧。”
林師傅指指牆角菜筐裡的蘿蔔白菜土豆,“趕緊洗吧,就那些菜。”
阿榮埋頭開始幹活,杏子好奇道,“林師傅,做素菜不難吧?你怎麼堅決不做啊?”
林師傅洗著鍋,悠然道,“跟師父學藝十多年,做了無數次田席,我也只會這三蒸九扣,炒個青菜、燒個豆腐,說起來容易,可我真拿不出手,也乾脆別丟人現眼,這小子做的菜可跟我沒關係,千萬分清楚,我這就告辭啦。”
杏子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黎向榮叫她趕緊出去招待客人,這裡自己忙活就夠了,那林師傅慢悠悠地收拾好東西,施施然去跟主人家告別。
廚房裡只剩下黎向榮一個人。
夕陽西斜,寒意漸深,院子裡的桌椅板凳早已歸置齊整,除了兩位臺灣親戚和鄭浩幾個,留下的客人只有步朗尼和黎向榮,阿榮被抓了壯丁,步朗尼留下來跟鄭浩擺龍門陣倒也有趣,兩人都是繼承家業不久,深感重任在肩壓力頗大,越聊越投機。
鄭浩吃飽肚皮,捧著香氣氤氳的茉莉花茶,對步朗尼誠懇道,“難,現在真難,城裡的地皮太貴,關節太多,你以為現在房地產能掙幾個錢?名聲又不好聽,做事又危險,衙門幾年一換一批人,都等著分肉喝湯呢,黑!我早想換點事情做了,可哪行都不容易啊。”
步朗尼心有慼慼焉道,“學長您家從礦山做到房地產那是根深蒂固,枝繁葉茂,我才是水深火熱,唉……”
鄭浩嘆道,“哪裡哪裡,也虧是我大伯他們手腳勤快,早些年趕上了好時候,現在礦山已經轉出去了,危險太多,吃力不討好,我父親二十多年前入手蓉城的地產業,打得基礎比較厚,現在我也只能是吃吃老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