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褪去,黎向榮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步朗尼的手按住他的後腦,啟開嘴唇送出舌頭,還以更熱烈的邀請。
兇猛而直接的吻。
沒有那麼多躊躇不安,而只是單純地熱烈,直到氧氣乾涸的盡頭。
手指像有了自己的行動力,脫離已成混沌的大腦放肆地獨自行動,黎向榮從沒設想過自己是這麼渴望著碰觸步朗尼,面板溫暖鮮活,呼吸急促火熱,連喉嚨裡溢位來的喘息都粘稠如蜂蜜。
黎向榮忍不住整個人壓了上去,比任何美食都令他飢渴難忍,而步朗尼柔和的態度更像是無言的縱容。
但是真的這樣就可以嗎?
嘴唇分離開的瞬間,黎向榮的大腦一片空白。
步朗尼輕緩但堅定地推開他,小聲笑道,“你還真是行動派啊?感覺怎麼樣?”
黎向榮埋在一邊的被子裡呼哧呼哧喘氣,他簡直想不起自己竟然這麼膽大,又這麼地甜蜜。
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攀過來,沿著黎向榮的腰線往下移動,黎向榮發出小小的驚呼聲,步朗尼側頭吻上他的後頸,催眠般輕聲安撫道,“沒事,早點睡吧……”
身體和大腦被完全分開,靈魂飄蕩在無邊無際的迷霧之中,卻依然能體會內心有多麼的焦躁,心跳紊亂、面部灼熱、喉嚨乾渴,從脊椎深處泛起又麻又燙的衝動,沉寂了還幾天的小兄弟歡快地抬頭挺胸,愉悅堆積成焦躁,甚至是很疼。
“不疼吧,很舒服吧?”步朗尼喘息著說,他慢慢地平靜下來,只有下肢在溼熱的掌心中抽搐。
黎向榮的舌頭狠狠地刷過乾澀的嘴唇,牙齦都因為太渴望啃咬而感到痠軟,於是只能咬住被角,任憑步朗尼為所欲為。
累積的過程有多長,最後的悅樂就有多強。
步朗尼的手指在肆無忌憚地扭動,略微分開的雙腿之間充滿滑膩,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
眼睛內部又溼又燙,淚水凝聚著不肯掉落,步朗尼突然放手,任憑□的部分微微搖晃。
這樣好嗎,步朗尼彷彿在喃喃自語,你感覺到我了嗎?
昏沉的腦袋裡竄過莫名其妙又色彩紛呈的畫面,
黎向榮慢慢翻過身來,他看見月亮就裝在步朗尼那對晶燦燦的眼睛裡,鮮豔的嘴唇上燃燒著將他焚燬的熱烈。
“今天就這樣吧……”步朗尼的吻沿著他的耳朵慢慢下滑,黎向榮突然因自己堪稱瘦弱的身體而忐忑不安,和對方緊湊結實的肌肉相比,確實不甚美觀。
被子扯來蓋上他的頭,步朗尼悉悉索索地起身,氣息不穩道,“你就在這裡睡,我去別的房間。”
黎向榮幾乎在瞬間自卑到塵埃中去,可是步朗尼還是仁慈地解釋道,“我,我還沒做好準備,我不想傷害你。”
門喀拉一聲被關住,偌大的房間裡,淡藍色的月光,彷彿被水濡溼過一樣。剛才釋放的東西有一股慄子花的味道,讓人無法忽視那隱含的意義。
黎向榮打了個滾兒,睡意濃重,可興奮也濃重,攪得他如雲裡霧裡,不曉得今夕何夕。
與此同時撲倒在弟弟房間的步朗尼也不好受,也許再多邁出一步就能得到……
還需要思考嗎?
不需要嗎?
很多人往往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可是做下去的後果,他們真的承受的了嗎?
渴望並不代表著有足夠的理由滿足,步朗尼嚴肅地皺起眉頭,他真的不願意黎向榮有一點點不愉快,但是他又怎麼能確定,臨門一腳的放棄就能讓對方愉快?
他像個敏感的神父般反覆檢討自己的內心,又像個穿越的清教徒一樣束手束腳,他越是確定黎向榮對他非同尋常的意味,越是不能容忍自己做出輕率之舉。
步朗尼把自己折騰進了怪圈,在鏡子長廊裡筋疲力盡。
愛別人,很難。
因為你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有也許傷害到對方卻還依然持有讓對方沉迷的魅力。
從某個意義上來說,步朗尼也是個自卑的人,而比黎向榮更難受的是,他的自卑還要隱藏在誇大的自負之下。
步家已經失去了很多資本很多人,步朗尼不能再失去黎向榮。
作者有話要說:TAT,終於寫到實質性進展了,有沒有親給個意見,第一次讓誰攻啊?(我是屬意互攻的= =不過這個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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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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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黎向榮頂著黑眼圈看見了同樣臉色發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