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時間對阮家寶而言,徹底地失去意義。
無論何時何地,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躺著,讓人幹。
如果西翼是地獄的話,那麼,東翼便是地獄的最底層。
在西翼時,無論艾爾對他的暴行還是丹尼爾對他的變態行為,他需要做的,便是隻被動地承受。
然而,在東翼,他卻是需要主動地請求那些人幸臨他,以求換取一片活命的麵包。
東翼不同於西翼,在東翼,性用具們一週才獲准注射一次的營養劑和護理,如果在這期間,被人虐打或不能自行獲取食物的話,那麼,死亡便是他們最有可能的歸宿。
無數的性用具們便是因此而登出掉的。
而獲取食物的方法,就只是讓人使用他們,每次也都只是一片面包。
剛來到東翼的阮家寶,一開始還慶幸自己脫離丹尼爾的魔爪,能夠自己擁有一張床,可是很快,他便知道,失去一個丹尼爾作為他的主人,便迎來了無數男人都可以成為他的主人,而那張床,也只是他被人操的地方。
──他沒能在那安穩地睡過一覺。
不是被人操著,就是餓得睡不下。
很快,東翼的人便對來自東方的阮家寶失去新鮮感,獲得的食物銳減,幾至於無,每每餓得胃部抽痛時,他總是嘗試催睡自己,逼令自己入睡。
但,很快便餓醒過來,終於,一陣極致的飢餓感催使幾近失去意識的他憑本能行動,他最終放棄僅剩的尊嚴,撐著虛軟乏力的四肢,冒著冷汗地爬離了一直躺著的床,離開房間,來到了走廊,找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的褲腳,喃喃地哀求:「先生,求求你,請你操我……。」
終於,還是熬過來了。
他不想死,他還這麼年輕,才十四歲,還有一大片光明的前途等著他去闖蕩,他不甘心在一片黑暗中就這麼腐爛著死去。
他只是想,保著性命,逃出去。
日子就這樣過去。
為了一片面包,他可以和其他性用具搶奪男人的精液,可以爭著服侍他們,無論是一個男人,還是一群男人,那怕是一條狗,一群畜生,怎樣虐待他都行,只要能讓他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到底是為了甚麼呢?
真的可以逃出去嗎?
還是為了報仇?
當趴在地上隨著身上的人晃動著身體時,他不只一次地盯著地板上的磚綘,茫然地想。
報仇啊……。。?偶爾,他會感嘆地閉上眼睛,回應著男人的動作而呻吟,在黑暗裡臆想著家人的面容。
已經是一片蒙糊。
每天都是趴著被無數的人幹,每日如是,一天連著一天,重複得如同永恆,就好像他一直就只是被人幹著,一直如是,到底,那一段童年,是不是隻是他在被人幹得無聊時,自己憑空幻想出來的呢?否則,為甚麼自己想像不到他們的面容?
或者,他只是在創造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讓自己接受自己是一個求著人去操的賤貨這個事實。
曾經試過幾次,他在大廳裡守候著男人們的使用,無聊地瞥到門外的一片雪地,映著冬日耀眼的陽光,意外地溫暖,他情不自禁地一步步接近,直到邁上門檻,再被人拖打著回來,才驚恐地清醒過來:他踏出了東翼大樓!
他嘗試解釋:「我不是要逃…。。不是……。!」他只是想接近光明而已……
然而在鞭打聲中,他的解釋反而淒厲得嚇人,自己也被嚇倒了,不再哼聲。
反正是否真的逃跑,受罰與否,結果都一樣是生不如死。
他已經學會了將自己的思緒抽離,或者說,停止去思考。
這日,在重複的性事中他下意識地喃唱著歌,一邊茫然地想著,好像聽誰唱過……。
身上的男人不滿他遊魂般的聲音干擾其性致,不耐煩地掏出麵包,喝道:「收聲!婊子!」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阮家寶恍若不聞地唱著,直到手中感受到那片面包,才低頭吞嚥著,停了歌聲。
狗樣浮生-19遇上
兩年後,阮家寶十五歲,終於等到了他命定的主人──曼可頓?雷道爾。
那一年,雷道爾二十三歲,父親剛逝,作為整個家族及集團法定繼承人的他,擱下在英國一手創立的王國,回到了美國,接掌家族龐大的事務,開始巡視旗下所有黑白道的分公司及分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