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的作風低調沉默,沒有和他的同僚一樣,沾染上濫交縱色的惡習,整整二十頁的報告裡,只有簡單的一段提到,他曾經在東翼使用過一具性用品,編號是A107,那也是他唯一一次。
──而A107是阮家寶的編號。
這麼多年來,傑克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情人或性伴,唯一一次傳出緋聞的,也是和阮家寶。
那也已經是兩年多以前的事,在他不再的日子裡,阮家寶時常終日與傑克獨處屋內,禁止任何人進入。
當時所有人都說,阮家寶果然是欠操的貨,就是要男人。
那時屬下也曾經向他報告過此事,但他毫不放在心上,那畢竟只是他用厭了的。
現在舊事重提,他卻感到有甚麼在啃噬著他的心,他的手緊握著那張手下呈上的照片。
那是一間小屋的屋頂,阮家寶睡在傑克的腿上,嘴角仍唅著一挘�砣淼男Γ�粗�掌��材芨械降幣溝姆紓�僑綰蔚男旎何氯帷�
天上的晨辰璀璨明亮,鑲在藍黑寶石絨似的夜空,如同觸手可及。
那是一幅油畫似的溫暖厚實,相片中的兩人溫馨親密得侊似沒有一絲距離。
只是現在那漫天的星海已被握得扭曲,雷道爾眼裡靜靜燃著冰凍的火,再次一張張地翻過手中的照片。
他想起阮家寶過去的錯失,那次也是這樣,一張張地翻閱他和那個人的照片,看著他在相中毫無陰影的笑容。
空氣裡沉抑著暴風雨前的低壓,使得呈上報告的下屬不禁再次悄悄退挪。
但見雷道爾只是深深地吸氣,壓抑著低喃重覆下屬剛才的話:「每一天早上都和傑克通電話啊………」
他一天裡第一句話不是跟自己說,他在為自己做早餐的時候,在跟另一個人說著電話。
鑽心的怒意狠狠地燃灼著他,令人生痛,雷道爾危險地微眯著眼,再一次反覆地翻著報告,一頁一頁地翻著,眼裡沉靜地閃著數計的冷光,那樣冷酷地計劃著,比雷震之怒還要可怕。
同樣的懲罰已經失去作用,而確實,所以他能想到的懲罰,過去都已經施加在阮家寶身上了。
為甚麼總是教而不善呢?
看著照片裡阮家寶溫暖的笑容,他燥煩地想著,夾雜著一絲心痛。
如果你乖乖聽話的話,我會對你好的。
他已經不想再折磨他了,他的手溫柔地磨挲著那片彎彎的唇。
如果是男人的話,為甚麼就不可以的我呢?
你只能永遠地,守在我的身邊。
狗樣浮生-67綻放
晚上十一時。
慶祝軍火走私的活動已經轉移到酒吧The loser繼續第二場。
這是一場空前成功的龐大交易,尚中各區各部的主幹全都前往出席。
香菸、醇酒、美人、勁歌、豔舞,將現場的氣氛推至另一個高潮,喧譁不堪。
每一個人都在盡情地嘻笑著,高歌、熱吻、狂舞。
那是一個燈紅酒綠五色紛陳的世界,光怪陸離。
被四位美女眾星拱月地圍在中央的雷道爾,只是一直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手邊燃著的煙嫋嫋嫋嫋,他的眼隱沒在煙霧中,看不清表情。
遠處的阮家寶正和傑克坐在暗角,唇邊漾著一挘�屢�男Α�
暖如春風。
燦爛晶瑩得如同水晶折射而來的陽光。
那是從心裡透出來的笑容。
雷道爾從來不曾見過。
他一仰頭,灌了一口酒,大步趨近。
他走得很快,帶著一種凜冽地決絕,阮家寶驚覺地停住了說話,一轉頭,雷道爾的唇狠狠地吻住了他。
阮家寶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回過神來,他別開了臉,狠狽不堪地低語:「主人,請別──」然他的話因雷道爾再一次的深吻而斷絕。
雷道爾的手緊箍他的腦後,逼使他仰起頭,承受他的吻。
阮家寶的唇冰涼柔軟,如初春微冷的雪。
雷道爾轉輾地吻著,溫暖了阮家寶的唇,微暖的殘酒慢慢從阮家寶唇角滑落,漾著琥珀色的光。
妖異惑人。
阮家寶不知所措地仰頭,被雷道爾壓在沙發上,他看到了退到一旁的傑克。
已經開始有人注意地這一旁的情況了,三三兩兩地遠遠觀望著,悄悄地圍攏過來。
雷道爾放輕了聲音,款款引導:「來,小林,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