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學生……這一定是預謀的!那個學生知道他會在這裡摔車,所以特地拎了根球棒等在這裡。」
「可是,他難道以為自己能逍遙法外?」
「為什麼不?他一定非常清楚那些巷弄及監視器的死角,你不也是透過ATM的畫面才發現這個……只能說天網恢恢啊……」
◇ ◇ ◇
神情緊張的東張西望,幾名男學生七手八腳的將費文立抬到廢棄的沙發工廠。誰也沒想過,在這種社群裡,也會有這樣完全沒有人跡的地方;附近的住戶也許每天都會經過,但就是沒有人留意到這個隱藏的死角。
「怎麼辦?」將人扔到破舊沙發上時,不由自主的放輕手腳。其中較為怕事的學生,畏懼的瞄了瞄費文立頭上的傷口,擔心他會像那個摔車的男學生一樣,擺著一夜不管後就嚥氣了。
下意識的看了角落的防水布一眼,他們那晚慌慌張張的幫忙將那名男學生抬到這裡,結果因為害怕就隨便的找了張防水布蓋上。他們才幾歲人,第一次這麼接近死亡,全都沒了頭緒,不知道該如何收拾。
「不能讓他說出……」食髓知味的目露兇光,那名男學生握著球棒的手興奮的微微發顫。
他一直以來都是被欺負的那類人,第一次反擊了,才發覺對方也不過如此,對於他的毆打也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一棍、一棍敲下。從那時起,他就對這種感覺瘋狂著迷,他喜歡這種掌握別人性命的『強大』力量。
「你想幹嘛?你不能一錯再錯了,當初架設陷阱只是替你出氣,沒料到會害他摔死。可是這個人,你不能殺他!」彷彿意識到同伴想做什麼,較有正義感的那名學生立即攔到費文立身前。他甚至想過,他們該去自首,畢竟,有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死了。
「你想背叛我?你想去報警?」瞪著攔上前來的同伴,握緊球棒的手指節泛白,那名男學生氣憤的咆哮起來。
「你們不要這樣,不要那麼大聲啊——!」怕事的學生帶著哭腔哀求著。他怎麼也料想不到,原本只是半惡作劇、半義氣的幫同伴在巷弄里拉了條鋼線,結果竟然害得那名飆車的男學生摔車、傷重不治。現在更變本加厲的拉了個無辜的路人下水,與其說他害怕事情東窗事發,還不如說他害怕著那個愈來愈無法理解的同窗好友了。
◇ ◇ ◇
連闖了幾個紅燈,郭敬棠狂踩油門的飆到那間壽喜燒餐廳。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神經緊張?他就是沒辦法心平氣和、冷靜的看待這件事。
也許費文立只是對聒噪的唐曉柔感到不耐煩而已,不過他卻十分肯定,這種放人鴿子的行為,只會發生在林達倫那種混蛋身上;那個斯文、溫柔的男人根本做不出這種事。費文立突然失蹤,一定發生意外了。
「怎麼樣?找到人了嗎?」一跨進餐廳裡,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劈頭就是一記質問,郭敬棠環視了餐廳一眼,果然沒有那個高瘦、俊美的身影。
「沒有。他說要去洗手間一趟,然後就沒回來了。」搖了搖頭,唐曉柔眼眶泛紅的小聲回答。
從一開始的生氣到現在的慌張,她從沒想過,明明前一秒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人,會在下一瞬間消失不見。她相信以費文立的個性,不可能跟別人結仇結怨,這樣又讓她更手足無措了,完全沒有頭緒,不知從何找起。
「你,打電話報警,找第二分局的林達倫,要他過來幫忙。」片刻不停的朝廁所方向走去,郭敬棠知道那裡還有道後門。費文立一定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想去找些證據來幫助自己,結果反而遇上麻煩,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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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說,早就有人發現他的機車被扔在哪?」抄寫著筆記,趙玉樺看了那個母親一眼。
明明知道機車在哪?明明知道機車已經被破壞得一塌糊塗?怎麼想也明白她的兒子是遇上麻煩而不是蹺家失蹤,為什麼一直隱瞞?依那個母親的形容,機車是被蓄意破壞的,如果早一點去救人,也許還來得及。像這樣一拖再拖,她擔心那個『失蹤』的男學生已經凶多吉少了。
「會……會不會已經……」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名母親一開始很擔心丈夫責怪。畢竟那輛車是她買的、她出錢改裝的,她不知道該怎麼教導那個小孩,只是放任似的滿足他的物質需求。聽說他摔車了,她第一個反應是怕被責怪,卻沒想到他有可能遇上更危險的事情。
「先不要胡思亂想,我立刻派人過去。」拍了拍那名母親的肩膀,趙玉樺口不對心的安慰。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