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開心得不知道要哭還是要笑,到現在也是,整個腦袋亂哄哄的,像是在作夢一樣。
天啊,這應該不是夢吧。
男朋友……我是念的男朋友。
嗚,夢寐以求的願望,竟然一夕之間就成真,我發誓,我會讓念每天都快快樂樂,逗他笑,帶給他歡樂。
我不會讓他難過、落淚。
我喜歡念,我愛他。
隔天早上,我和大哥到醫院看檢查報告,結果顯示腦部並無任何異常。
「很明顯的,你的疾病我診斷的是心因性失憶症,這種失憶症大多都會好轉,失去的記憶也能恢復,有可能是明天,或者一個禮拜後,甚至於幾年之後,這全由你自身適應壓力與否來決定。」
「吃藥可以幫助恢復記憶嗎?」
趙醫生搖頭,「效果不大。」
我和大哥互看,大哥露出安慰的笑,說:「小念,我知道你很急,但這是勉強不來的,別給自己壓力太大,順其自然就好。」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只是一天不恢復記憶,項丞這人就一天一天地在我心版上鑿,我害怕著,害怕總有一天,他會在我心上鑿出一個洞來。
我太小看項丞對我的影響力了。
或許,以前的我,就是這麼被項丞的熱情一點一點地逼退,最後逼至斷崖處,無路可走,只好接受項丞的感情。
我點頭,「趙醫師,謝謝你。」
「不必客氣,這種疾病我看多了,別擔心,只要你肯正視內心的壓力源,遺失的記憶很快就會迴歸。」
回到家裡後,我和項丞搭火車回T市。
晚上七點半,我們抵達T市。
進入室內,我枕在沙發上休息著,一天的來回奔波讓我有些疲憊,倒是項丞,彷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似,一回家後未稍作停歇,立即往廚房張羅去。
廚房內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以及刀刃劃過砧板的咚咚聲響,下一秒的,換成了抽油煙機運轉聲。
我躺在沙發上,靜靜地聆聽著這些各式各樣的聲音。
心裡頭有著莫名的感覺,說不上來。
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鮮少會去碰廚房裡的東西,餓了寧可踏更多的步伐、走更遠的路程往便利商店鑽,從沒想過親身下廚。
而今,與人同居時,那種待在家鄉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有點家的味道。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廚房抽油煙機仍然持續運轉著,漸漸地,我的意識開始恍惚起來。
「柯念……柯念……」
茫然之中,彷佛聽見有人在呼喚我的名,緩緩睜眼,瞧見項丞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我眼前,距離不到五公分。
一下子,還在我腦中作亂的瞌睡蟲一鬨而散,我驚醒過來,表面上仍面不改色。
「吃飯囉,我都弄好了。」他伸手過來,撫平我一頭亂髮。
「嗯。」
我跟在項丞身後走入廚房,桌上已經擺好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他裝好白飯遞給我,我說了聲謝謝,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
他的笑讓我心有點麻,我趕緊低頭,假裝沒看見。
他煮的都是些家常便菜,隨處可見,但卻好吃得令人胃口大開,我有些訝異,一個大男人廚藝竟然如此了得。
「好吃嗎?合不合胃口?」項丞坐在我正對面,笑開了臉問我。
我點頭,「很好吃,謝謝。」
「不用客氣。」他說。
之後吃了將近半碗飯,誰也沒再開口,偌大的空間內,只剩掛鐘的滴答聲。
「你廚藝真好,特別去學的?」我率先打破寧靜。
他搖頭,說:「學生時代,我爸媽他們工作忙碌,時常不能回家幫我煮晚餐,所以我都自己下廚。」
聽見項丞提起了自己的父母,我興致盎然起來,又問:「你父母他們是做什麼的?」
「哦,你說他們啊,開餐廳的,常常忙到晚上十一、二點才下班,他們是從小吃店起家,後來生意漸漸做大了,才開了餐廳,也因此變得更忙了,一個禮拜見不到他們兩、三次,儘管如此,他們總會桌上留小紙條,叮嚀囑咐,天涼了出門該穿件外套,我知道爸媽他們對我總存有一份愧疚……」話停止了,我看向項丞,他的視線對上了我,他笑,然笑容卻有幾分蒼涼,他勾了唇角,又說:「現在講這些又有什麼用了……反正……」
他嘆息。
「發生了什麼事?」我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