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楊桃樹,笑得一臉幸福,摘下黃澄澄已經熟透的碩大楊桃,喊道:「小鬼,接住!」
魏恆兩手笨拙地接住楊桃,往地上臉盆一扔,雙眼發亮又說:「還要還要!」
「你這小鬼,都幫你摘這麼多顆了,還不滿足啊。」
我見他們倆沉浸在自我的兩人世界內,突然地,竟想起了項丞方才離去的頹寂背影。
也不知道那傢伙有沒有招到計程車?
回到房內,想藉由書本讓紊亂的情緒沉澱下來,但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心思全掛念在下午被我以言語所刺傷的項丞。
那傢伙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我惦念著他不放?
頓時間,我有些害怕起來,這樣的感覺實在太過陌生,好像整個人都跌進泥淖一般,想掙脫卻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愈陷愈深,無能為力。
夕陽落得很快,沒多久房內轉暗。
遠處家裡那臺老式抽油煙機轟隆隆地運轉著,阿母在廚房內料理著晚餐,估計等會兒就會揚聲扯著嗓子喊大夥出來吃飯。
挑開燈,乍臨的光亮使瞳孔刺痛了下,我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機蓋開開闔闔,卻始終按不下撥通鍵。
念,我不想放棄,因為如果我真的放棄了,就永遠失去你了。
下午項丞說的這句話在我腦海裡放大起來。
他這句話的意思,彷佛暗示著,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從來都只是他在互動、連繫,如果有那麼一天,他不願意再付出,我和他就真的是結束。
失去了這三年的記憶,我不曉得我和他的感情是怎麼一回事。但我起碼瞭解,愛情本身就該雙向互通,就如馬路的雙向道般,有來有往,若只是一個人單方面的付出,那便是陷入死衚衕的單向道,最後迎面而來的會是道死牆。
我扒了扒髮絲,思緒一團亂。
第四章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氣溫五度。
今天是跨年夜,大夜班的小智想和女友一起去跨年,昨天打電話拜託我幫他代班,我答應了,因為這種節日,實在不想一個人待在房間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