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句“管不住男人”無異於導火索,所有人都想起了前不久有關劉隱山的那個謠傳,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只是這女子也曾經小有名氣,和她一起的人還真不少,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實在猜不出劉隱山的男人是何方神聖?
劉隱山神色恍惚,此刻已是冷汗漣漣,李逸海上前幾步,想要帶他離開,然而劉隱山察覺一般,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向了狂躁不安的女子。保安們不停地勸阻,那女子也失心瘋一般咒罵,而劉隱山卻依舊撫上了女子滿是血汙的臉頰,女子驚恐地偏頭一口咬上劉隱山的虎口,保安見狀狠狠去捏女子的下巴迫使她鬆口,然而女子死死盯著劉隱山,無論如何也不鬆口,一時間引得滿場唏噓不已。
“對不起。”那句道歉溫柔憐惜,女子失神,哽咽著鬆了口。大顆大顆的淚水打溼了臉頰和劉隱山的手掌,劉隱山只是不斷地重複著道歉,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因為他的私怨,一個曾經明豔動人的女子如今被逼的走上絕路,又將因他而淪為階下囚,人生最好的年華全都枉費了。他想到了晴曉,還有這個女子背後同她一樣命運的女人,她們都因他的一己之慾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只因為他對李逸海不願死心。
警察帶走了女子,這場表彰晚宴不歡而散,劉隱山趕去了醫院,李逸海和他再一次錯過了。
王信已經醒了,見到劉隱山一人坐在病床前,心中甚是滿意。他佯裝疼痛咳了下,劉隱山果然十分緊張,眼中不乏關切。王信笑著抓住劉隱山的手,感到對方激靈了一下,皺眉道:“文文,剛才嚇壞了吧。”劉隱山見他連乳名都用上了,更不敢抽手,任他握著,自己只當是沒長過這雙手。王信見這小美人不抗拒,便放心大膽地往懷裡拽,一邊還苦口婆心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呢,哪個瘋婆娘敢動你試試!嘶……哎呦”。劉隱山知道他麻醉還沒過,分明是以此相要挾,卻不得不恭順道:“今天的事是…”。王信手一用力,打斷了他,“文文,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救你。”劉隱山別過臉,算是預設了。
“世伯,那個服務員,能不追究嗎?”
王信並不接腔,單是審視著劉隱山,良久才答了句:“可以。”
劉隱山並未覺得輕鬆,這句“可以”代表的必然是自己的代價。
兩人默默無語維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不知過了多久,王信蒼老的聲音才從黑暗中傳來:“這次休假,你陪我去。”
☆、第六章
劉隱山離開病房時,手機已經快被李逸海打沒電了,他回到酒店,把手機充上電,開始收拾東西,王信出院前給了他一天時間處理公事,所以劉隱山的時間倒是很充裕。他打給秘書,交代了重要的工作,吩咐有事就找李逸海定奪。秘書忍不住多嘴問他的去向,劉隱山說度假,秘書想想昨晚的事,猜想BOSS這是避風頭去了,便不再多問。
傍晚時分,劉隱山已經坐在王信的別墅裡了,王信不帶司機和保姆,堅持劉隱山駕車送他過來。別墅已經提前打掃過了,每逢飯點有人送餐,其餘時間就只剩下他們兩人。餐桌是長方形的,劉隱山本打算各坐一端相安無事,王信只是瞥了眼左手邊,劉隱山便默默坐回了王信身邊。飯菜是就地取材,自然新鮮可口,只不過兩人一個黯然一個傷身,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特別是劉隱山。他對王信,除了從前的噁心,更生出了許多畏懼之情,總覺得自己走不出這別墅大門了。所幸王信遠比劉隱山想象中有涵養,並未做出什麼餐桌摸大腿的齷齪事情,饒是如此,劉隱山也是如履薄冰。
興許是被王信盯怕了,劉隱山正夾著青菜的手倏地一抖,到嘴邊的青菜掉了!這種低階錯誤,自他小學之後就不曾有過了,如今出了醜,竟是不知所措了。王信笑得慈愛,又夾了送到劉隱山面前,劉隱山裝不了糊塗,心一橫,湊上前含住了,只覺得這自己的老臉不要也罷了。
飯後劉隱山幫王信擦身子,小心翼翼地避開腹部的傷口,王信還算是規矩,老老實實地任劉隱山折騰,說折騰絕不是誇張。劉隱山出身名門,含著金湯匙出生,平生頭一回服侍別人洗澡,饒是他心細手巧,王信還是免不了呲牙咧嘴,他朝劉隱山的腰部掐了一下,驚得劉隱山差點失足跌進浴缸,見他淚眼汪汪的樣子,王信也懶得追究這位賢侄是不是在公報私仇了。
劉隱山伺候好了王信,就去洗澡了,他在浴室裡抱膝而坐,只恨這一坐不能地老天荒,他實在不願意出去。劉隱山這一洗真的堪稱漫長了,知道王信喚了,他才極不情願地出去了。王信朝他招招手,劉隱山便認命地走過去坐下了,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