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頭髮都有點亂糟糟的陳洛非就站在辦公桌對面。
王殷成放下稿子抬眸看了陳洛非一眼,邊接通電話邊指了指大門。
陳洛非走到門口關上門,轉身準備走回來的時候看到王殷成衝自己挑了挑眉頭,漠然吐出兩個字:“出去。”
陳洛非:“……”
幾個素材稿子做了一遍又一遍,不透過不透過還是不透過,次次都被邵志文扔進碎紙機,好不容易邵大爺點頭說差不多可以拿給主編看了,這頭才看了個開頭就直接讓自己出去?!
陳洛非一向自認為鐵餅一樣的心今天被這麼敲敲打打也要碎成渣了,大小夥兒頑強的男人心感覺被奸/殺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陳洛非還是老老實實走出去順帶合上了辦公室門。
“喂?”王殷成看著門被合上。
“我今天還是回不去。”劉恆直接道。
“問題很嚴重?”
“上次和你提過的九龍控股之前就頻繁出問題,昨天股市一開盤,九龍那邊的股價猛跌,昨天差點停盤,今天開始有大手開始不停入股。之前華榮出口的一批醫用建材在海關被扣了,查到出口的稅號不對,之後海關通知建材檢測,一個集裝箱裡一半都是沒有批下來的醫用建材,甚至還有一部分建材不合格。”
“那邊加快速度了?”
“對,應該是。”劉恆的聲音聽上去冷靜威嚴,但王殷成還是聽出了幾分疲憊:“周易安還是沒有訊息,今天早上的娛樂報紙我看了一下,要麼有些東西周易安沒說,要麼就是那邊故意而為,想在輿論上慢慢拖死我。”
王殷成靠坐在沙發椅子上,眉頭一挑,他覺得自己考慮問題還是簡單了:“為什麼?”
“因為我本家的規矩非常多,華榮的董事會都是一群老古董,和我爺爺的思想非常相似,性向問題他們一開始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一天一條娛樂頭條,估計好幾個血壓都要高了。華榮的市場佔有率非常微妙,剛好在國內處於一個相對平衡的位子。所以華榮不能出問題,一有問題,董事會另可把我裁掉重新換人。”
王殷成不好評價什麼,劉恆本家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豆沙那裡沒有問題?”王殷成考慮什麼都是豆沙為先,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
“沒有問題,得罪我和得罪爺爺不是一個性質,他們不敢。”頓了頓:“豆沙幼兒園的老師剛剛給我打電話,說過兩天有個舞臺劇,幼兒園辦的一種親子活動,我跟老師說了,你會去。”
豆沙昨天鬧著要爸爸差點都哭了,此刻王殷成一聽劉恆的話,立馬回道:“你不去麼?”
“……”劉恆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有好幾秒,王殷成反映過來這話太歧義了,聽上去好像是自己特別期望劉恆也去一樣。
“看吧,我儘量。”
“好。”
兩人也沒有說什麼道別的話,齊齊掛了電話。
@
陳洛非出門之後回了自己位子,趴在桌面上,下巴扣著桌子,跟條累癱的大型犬一樣,他被摧殘一天了,愣是一朵霸王花也快枯萎了。
邵志文皺眉看著陳洛非,心想這窮孩子真愁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邵志文走過去把手裡的A4紙捲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主編喊你呢!”
陳洛非“噌”一下站起來,立刻快步敲門走進王殷成辦公室。
王殷成把陳洛非的稿子看完了,點評了幾句,抬頭看他:“知道了麼?”
陳洛非默默點頭:“知道了,我會去改的。”
“行了,去忙吧。”王殷成把稿子遞給陳洛非,陳洛非接過來,看到王殷成關了電腦,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你下班了?”陳洛非疑惑問道。
王殷成看他一眼,總覺得現在的陳洛非挺奇怪的,無論是說話還是眼神都特別奇怪。王殷成記得陳洛非以前是個特別頑皮的男孩兒,暑假還沒開始就燒了別人家放在門外的兩個草垛子,被自己親爹抽了一頓第二天照樣出去瘋。
“有事?”王殷成直接問他。
“呃,呃……那個好久沒見了啊,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陳洛非後面兩句說得特別利索,說完之後滿眼期待的看著王殷成。
王殷成邊收拾東西邊道:“我有事,下次吧。”說著就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順手關掉空調。
“下次是哪一次?”陳洛非跟在後面問道。
王殷成走到門口關燈,推門之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