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什麼?”劉恆側頭看了看,深邃的雙眸即便在昏暗的車場內依舊捕捉了身旁人的視線。
王殷成被那雙靜謐的雙眸鎖住,心下一動,慢慢道:“那天在幼兒園打架,他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他沒有受傷。”劉恆回答得簡潔明瞭,也是他行事的慣用風格。
王殷成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就好像嗓子口裡堵著無數的問題想問,劉恆態度冷冷淡淡的,他即便想問也拿不出個合適的態度來,只得轉回頭繼續看著窗外。
@
車子停在市區的一個商業中心,車水馬龍繁華繚繞,白蘭花形態的路燈泛著紫色的燈光,縈繞出一片絢麗的淡紫色。
劉恆停了車,兩人上了十層的一家餐廳,劉恆在那裡訂了位子。
入座之後劉恆讓王殷成先點餐,王殷成沒有看選單,直接點了幾個比較喜歡的菜,劉恆挑眉,開啟選單又點了幾個菜。
侍應生倒水拿著選單離開後,劉恆挑眉道:“看來我今天訂對了地方。”
王殷成勾唇,“難道不是秘書訂的?!”這是赤/裸/裸的諷刺,他可不相信劉恆會自己親自訂位子,當然,也確實不是劉恆訂的地方。
菜還沒有上,兩人之間一時無話。
王殷成習慣性的垂眸低視,劉恆靠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對面的男人。
餐廳裡的燈光明亮,王殷成的面容清晰無比的展現在劉恆面前,細膩的面板,俊秀的面孔,眉心偏左的硃砂痣,就連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都一清二楚。
劉恆不得不承認,王殷成的帥和大多數男人不同,是安靜沉寂的,好似一灣古水無波的潭水,靜謐沉遠。不仔細看,會被他的外貌迷惑,仔細看,才發覺氣質比外貌還要出眾很多。
劉恆這一刻有點晃神,王殷成卻突然抬眸直視他,眼神純粹而直接:“看什麼?”
劉恆挪開視線:“看你和豆沙是有多像。”
王殷成垂眸閉口,又不再說話。
@
上菜之後兩人吃得很安靜,劉恆是習慣了安靜吃飯,王殷成完全就是不想說話。
王殷成吃的不多,每樣菜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劉恆的飯量倒是很好。
王殷成放下筷子之後給自己倒了杯水,靜靜等劉恆,劉恆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劉恆慣有的紳士風度,伸手一個抱歉的姿勢,起身拿起電話:“喂。”
“劉總現在忙麼?”周易安在電話那頭問道。
劉恆邊往外走邊道:“在吃飯,你呢?”
“哦,我還在學校呢,等會兒就走了,晚上見面?”男人和男人之間一句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劉恆走到電梯邊:“我晚上要回公司加班。”
“靠!”周易安冷哼一聲:“這週末我也沒時間,劉總你就忙吧,我們下週見!”周易安博士畢業回國,在高校裡做導師帶課題,最近剛剛入職,忙得翻了天。
“嗯,好。”
劉恆掛掉電話走回去,王殷成靠坐在椅背上,姿態漫不經心。
劉恆叫人撤了面前的飯菜,點了一壺茶、點心和水果,侍應生退開之後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王殷成突然抬眸,“劉總是等我先開口?”
劉恆抬了抬下巴:“你先說。”
王殷成心裡轉了轉,知道和劉恆最好不要拐彎抹角,道:“我想見豆沙。”
劉恆看著他,深刻的五官在明亮的燈光下透出一股透明感,王殷成心裡琢磨不透,只聽見劉恆一字一句道:“按照當初的合約,你生下孩子之後就放棄所有的權利和義務。”
劉恆的話一陣見血,然而太多年了,王殷成一下見到孩子完全亂了陣腳,當年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情如今卻沒有立刻想得起來。
王殷成的後背沁出一層冷汗,抬眸時目光冷了許多:“劉總如果要警告我,今天的飯大可不必,那天在幼兒園也根本不需要向我透露那麼多。”王殷成不傻,劉恆的話哄哄別人可以,哄他王殷成未免就小瞧人了。
“王先生,”劉恆鄭重其事的看著王殷成,習慣性地拿出談判的姿態來,氣勢壓人,“我很有誠意的和你吃今天這頓飯,就是為了……我們的兒子。”
@
“我沒有想耍花招,所以你也不需要用看商人管用的眼光看我。我會和你吃這頓飯,完全是因為豆沙。(?)”劉恆看著王殷成:“他才六歲,雖然從小就知道自己沒有媽媽,也不知道生他的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