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抽了五顆煙,人回來了,身上乾乾淨淨的,看起來精神頭不錯。
我給拍手,一點不吝嗇誇讚之情。
我說南青你真是牛啊,一路過去這叫一痛快。感情早就知道明哨暗哨的藏哪了是吧?
南青說,爺您過獎了。
其實我一點都沒過獎。不過,眼下辦正事要緊,那點小感情小糾紛什麼的,容後再說。
這次再走就輕鬆多了。拖著箱子一直走到最裡進那老頭子住的屋,外面黑乎乎的,廊下兩個白燈籠可是悽悽慘慘的很。這下,我又明白了,感情是慶往生來著。
是南青去給推的門。門開了,裡面規規矩矩坐著一二。五個老頭子,圍了一排,像牌位樣。後面跟著站了一排披麻戴孝的小青頭小姑娘們,更像牌位。
我樂了。死了老子還是死了祖宗啊這是,至於全族上陣披白布嗎?
結果,為首的老不死一揮手,房門就給閉死了,還差點擠到我腳後跟。
我有點不好意思。
說,真是對不住了,以為今兒你們是擺宴席慶祝來著,這才急著把度蜜月時買的禮物給送了來,怎麼喜宴眨眼就成喪宴了?
老不死的說,葉修硯,你這個瘋子!小雀翎還是個孩子,你怎麼下得了狠手!
我納悶了,男歡女愛的都是兩情相悅來著,怎麼到這兒就覺著成了我拐帶良家婦女了?
不過,念在今兒來是送禮不是吵架,也就懶得費口舌跟老不死的爭。示意著南青開了行李箱,裡面滿滿的都是琥珀,當然了,人工的而已。天然的我可買不起,畢竟得送一大家子不是?
我摸著下巴笑得很真誠的說,人都說櫻花開得漂亮是因為下面埋了死屍當肥料。心想著這麼美的東西也得讓大夥一塊瞅瞅不是?鮮的沒法往回帶,就買了這琥珀的捎回來。瞧著裡面封著的櫻花漂亮不?我可是跑了不少地方才找到這麼好的東西。來來來,都是自家人,一人一封,別客氣啊。
結果,居然就沒一個人樂意上來領份子,不僅如此,還有後排裡一邊角的小姑娘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我又納悶了,小姑娘,你哭誰的喪?
☆、二十三
後來,禮物還是沒有送出去。
老不死的在吼了一聲“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後,自個一刀把自個送去了閻王那。剩下四個沒過多久也跟著伸了腿,嘴角都溢位一灘血來。
真成牌位了。
後面剩下的沒伸腿,只是到老也沒敢動一下。瞅著那哭了半晚上的小姑娘眼瞅著都要哭死了,居然也硬咬著牙不動一動。我納悶,腳長地裡了?
再一琢磨,不對。眯了眼到處瞅,最後倒真讓我瞅出點貓膩來。呵,難怪不敢動,幾個人腿間被綁了一根線,要不是起勁瞧了真就給忽略了去。
線的另一頭,是什麼呢?
我敢打賭,肯定不是五百萬。
我說,南青啊,你說是誰這麼好心幫我這麼大一忙呢?
南青很認真地搖頭。
有小青頭看不下去了,赤紅了眼就嚎起來,你他媽別在這裝清高,要殺就痛快點,死了就一了百了。日後你下去時,哥幾個一定往死裡照顧你!
他一嚎完,又多了仨哭喪的主。
我給鬧得有點耳鳴,覺著也沒幾個能收禮了,就覺得還是打道回府比較好。南青問他們幾個怎麼解決,我想了半天,最後覺著要不就讓他們這麼站著好了。
牌位見多了,還真沒見過會喘氣的,挺好。
然後,我們倆就走了,那兩箱子禮物也沒好意思帶走。只是剛走出院子沒一會的,就聽後面鋪天蓋地一聲響,地面都跟著顫了三顫。
我回頭看著沖天火光,砸吧兩下嘴,心裡真覺著可惜那活牌位了。
現在,晚上九點過一刻,真早。
出了宅子上了車,南青慣例開車,我慣例躺後座。本來想睡一會,南青卻學開了烏鴉。
他說,爺,咱們去哪兒?
我說,當然是回家,還能去哪。
他說,爺,你就不想去查查這事?裡外透著古怪,肯定不是那爺做的。
我說,你怎麼就確定不是他了?
他說,如果是那爺,他肯定會先知會我一聲。
我說,你是他男人還是我是他男人?我說是就是,你一外人別插嘴。
他不說了,乖乖開著車把我送回了家。一回家我就脫鞋子上床,南青站臥室門口,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