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分開了?”
楚雲舒伸手拾起那件剛剛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墨藍色軍服,給許大帥披在身上,又幫他整了整凌亂的衣襟,最終拉開車門下了車,“許昌之,你知道麼,紫雲是我一輩子的傷!”
許大帥靠在後座車椅上,喃喃道:“原來,我就只是紫雲的一個替身。。。。。。”
而現在,他連替身也當不上了。
“這樣的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那個楚老闆?”下午的時候,許大帥曾與市長小姐單獨談過話。
“嗯,他一定還是愛著本帥的,只是好面子,所以說不出口而已。”當時的許大帥語氣很堅定。
市長小姐笑道:“大帥可真是對自己有信心。如果楚老闆已經真的不喜歡你了呢?”
許大帥沉默了許久,才尷尬地笑笑,“那時候只能說麻煩市長小姐了。”
“麻煩我?”市長小姐別有深意地望著許大帥,“你該不會要假戲真做吧?”
許大帥嘴角一勾,似是看出了市長小姐的擔心,“市長小姐請放心。許昌之做事最講原則,本帥寧可失去那個人,也絕對不會背叛他。”
寧可失去那個人,也絕對不會背叛他。許大帥一遍一遍地想著自己說過的這句話,直愣愣地望著楚雲舒消失的方向。。。。。。
☆、第四十章 錯過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楚雲舒發現家中竟來了客人。
張經理正與楚家大哥坐在堂屋內,見楚雲舒回來,連忙站起身問道:“楚老闆,你。。。。。。你說你今天到底是去哪兒了啊!?”
楚雲徳也跟著站起來,見到兄弟臉上花透的戲妝和身上凌亂的衣袍,擔心地問道:“兄弟,你沒事兒吧,該不會又是那個許。。。。。。”
“我沒事兒。”楚雲舒立時開口,截斷了大哥的話,隨後直接將披在身上的那件團鳳蟒袍扔在椅子上,徑自走去自己的臥室。
“你看看、你看看,”張經理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對著楚雲徳抱怨道:“又是這種心不在焉樣子。我說楚大啊,我老張自問待你們兄弟不錯,他楚老闆可不能這樣斷我的生計啊!”
看兄弟這樣,楚雲徳本就十分惦記,而張經理又在旁邊不住地抱怨,他聽來也覺得心煩,說話的語氣便有些不善,“行了,我兄弟又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今兒個又被那許大帥欺負了,才會搞成這樣。”
楚雲徳與張經理說話,並未顧忌什麼。自家兄弟跟許大帥之間的事,經過這一段時間,已成為百匯大戲院裡,無論龍套小工、人盡皆知的事;張經理身為百匯大戲院的經理,又豈會不知道,只是一直沒有點破罷了。然而,楚雲徳的話又教他心中大大的不悅,“楚老大,話可不是這麼說。這許大帥與楚老闆鬧矛盾,礙著我這戲院什麼事兒了?今天楚老闆一聲不吭地把場子逃了,大戲裡頭沒了角兒,你瞅瞅戲迷們的那股勁兒,能摔的摔、能砸的砸,要不是那些小工和龍套們攔著,我都能被他們給活活打死!”
楚雲徳冷笑一聲,“你還好意思提,若不是我兄弟在你的戲院唱戲,他咋會遇著那姓許的、又咋會接二連三地被欺負?”
張經理聞聽這話,更是來氣,“我說楚大,說話講良心。當初你們家因為你爹欠下了債,你兄弟跪在我家門前整整三天,我父親不忍才收下了他;我們幫你家還清了債錢不說,父親還教了你兄弟一身唱戲的本事,後來我接手了戲院,把你兄弟捧成了紅角兒。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今兒個因為楚老闆逃場,我的戲院被那些個專奔著他來的戲迷砸了個不成樣子,而你們兄弟倆卻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這年頭誰不是謀個生計,我的損失誰負責?我這戲院將來還怎麼開下去?我老張也不容易啊。。。。。。”
張經理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楚雲徳也改了些態度,“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但這件事真正要怪,還得怪那個許大帥。。。。。。”
正說著,楚雲舒已從臥室換了衣服出來,他臉上花掉的妝也已被洗去。
“大哥、張經理,你們不用說了,”楚雲舒道:“今晚的事,完全是我的錯,誰也不怪。連累了張經理和戲院裡的師兄弟們,楚雲舒心中有愧,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改明兒個我與大哥親自去門上拜訪。”
張經理此時才順了順心中的氣,“既然楚老闆有心,那我戲院的損失。。。。。。”
楚雲舒道:“我一力承擔。”他說完進了裡屋,過了不一會兒,又拿著一個藍布縫的荷包出來,“這是我唱戲攢下的,裡面有些大洋和可以兌換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