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在瘦男人身後,不禁有種一入豪門深似海的錯覺。龍介一直以為荒木家算佔地廣闊了,沒想到這關西雪櫻會的地盤更大,屋裡的迴廊像迷宮似地,若沒人帶領,只怕進得去、出不來。
繞了許久,這屋子還分前院、中院、後院,前院看來是部屬們住的地方,許多穿著印有雪櫻會會徽的和服的人走來走去的;中院顯然是會議室與辦公的地方,隔了許多大廂房,任一開進去,皆是佔地三、四十坪的和室。
瘦男人將他們帶到一間和室前,拉開門,做出請他們進入的手勢。
龍介瞄了瞄走廊盡頭,隱約可看見後院的廂房,正有名身著粉紅色和服的女孩坐在迴廊邊,梳理著黑亮的長髮。
「後面是什麼地方?」龍介好奇地問。
「是會長與他家人的住所。」瘦男人往前站,擋住龍介的視線,冰冷回答:「荒木會長,請到會議室裡。」
什麼態度?問一下不行嗎?
龍介起了不悅的情緒,儘管後院是需要隱私的私人住宅,但瘦男人的舉動反而微微透露出想隱瞞些什麼,所以才故意擋著他,不讓他看見後院的情形。
以鼻息發出不屑的聲音,龍介走進會議室,坐在佐和政雄與鮫島直人中間。
抬頭,坐在他們對面的,是名年約七十幾的男人,膚色蒼白且皺紋遍佈、顴骨高突、滿頭白髮,正神情猥瑣地笑著。
「歡迎歡迎,沒想到關東兩大黑幫的頭頭會突然光臨舍下,叫我受寵若驚。」男人道:「我是雪櫻會會長,川端宏次。」
「少說廢話了。」鮫島直人冷冷笑道:「把我們鬼鮫會傳家之寶--鬼鮫丸還來!」
川端宏次望著他,笑了笑,卻沒吭聲。
「川端會長,您也算膽大包天了,竟敢動火龍會與鬼鮫會。」龍介板著臉,不買川端宏次的笑臉帳。「不但派人侵入我們屋裡偷東西,還大剌剌偷走我的火龍與綁走了我的人!」
「人?」川端宏次揚了揚眉。「哦,您說的是鮫島諒?」
「沒錯!你將他怎麼了?快把人給交出來!」
「荒木會長寧願先要他,也不先開口要刀,看樣子他在您心裡的地位可重得很。」
「廢話!他可是我的心腹,你若敢對他不利,我放火燒了雪櫻會!」
「既然如此,您大可放心,他人好好地待在我家後院裡呢!」川端宏次曖昧地笑著:「而且看來我們雪櫻會有機會與火龍會結為親家。」
佐和政雄忍不住問:「什麼意思?」
只見川端宏次笑得更加暖昧,卻是改口道:「這話等會兒再談,關於為何想拿走鬼鮫丸與火龍,我先解釋給兩位會長聽。」
「你倒是很乾脆地承認偷刀的事嘛!」鮫島直人語帶嘲諷地道。
「反正原本就曉得物主會找上門,乖乖承認,我也沒什麼損失。」川端宏次攤著雙手,毫不在乎地聳聳肩膀。「老實說,我後來反而希望兩位能加入我的計劃。」
「計劃?」
「是的,五十年前參與搶劫的人,大抵也只剩下我還活著,不如讓我趁此機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給你們聽。」川端宏次彈了下手指,他背後的紙門拉開,兩抹人影帶著一股甜香走出。
莉妲雅與巴格!
龍介與佐和政雄訝異地盯著他們倆,全沒料到這兩個泰國黑幫人士會跑到雪櫻會來。
「荒木會長,您應該已經見過猛虎幫的莉妲雅與巴格了?」川端宏次問。
「見過。」龍介點點頭,不懷善意地瞪著莉妲雅。
「是這樣的,其實他們倆昨晚來到我這兒時,我才知道,原來在泰國能那麼順利取得火龍與綁走鮫島諒,得歸功於他們。」
「什麼意思?」
「因為帶你們去看真人表演秀時,我在你們的飲料裡下了毒。」巴格抖了抖肥胖的肚子,樣子顯得非常得意。「原本是想迷昏你們,再藉機拿走火龍的,沒想到卻被雪櫻會的人捷足先登,害我們撲了個空。」
「我不懂,」佐和政雄插口問:「為何你們都想偷走火龍與鬼鮫丸?你們要這兩把刀做什麼?難道真與五十年前的寶藏有關?」
「沒錯。」川端宏次示意莉妲雅坐下,道:「莉妲雅,請把你們的藏寶圖拿出來吧!」
莉妲雅向巴格使了個眼色,巴格將繪有四把刀的紙卷掏出,擺在桌上。
「荒木會長,我相信你身上應該也有一份像這樣的紙卷。」川端宏次對龍介道:「我們之所以侵入你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