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升皆為眼前情景所攝服,在每個人手下、腳下的,全是燦爛迷人的財寶,光是隨便拎顆寶石去變賣所得的錢,就足以活上好幾輩子。
然而,眼前的寶藏卻可見不可觸,在他們與寶藏之間隔了層透明的水晶,彷佛那些閃亮亮的寶貝皆嵌在玻璃裡,得設法弄破外層,才有辦法觸及。
「這是怎麼回事?」川端宏次攤著手,一臉不解。「為什麼?明明已經來到這兒了,金銀財寶近在眼前,卻摸不著、拾不得?」
他用力敲打地面卻毫無動靜,連點損傷都未能造成。
莉妲雅皺眉抿唇,坐在地上,隔著水晶層撫摸底下一顆看來碩大無比的鑽石--多麼動人啊!好想夜夜都擁著這顆美麗的鑽石入睡,日日都戴著它出門各處炫耀,換來讚美。
「會不會我們還少了什麼步驟?」莉妲雅道。
「但是圖上寫的,我們都做了啊!」川端宏次拿出紙捲來核對,當他翻到原屬於惡虎幫的紙卷時,發出恍然大悟的呼聲。
「啊!」他失望地道:「我曉得了,我們少了個東西。」
「少了什麼?」巴格反問。
「這個,」川端宏次將圖掀給大家看,指著繪在四把名刀底下、如變形蟲般的圖樣。「這是把鑰匙,紙捲上提到得有這把鑰匙才能取得寶藏。」
「爸,你也太誇張了,如此重要的東西竟現在才察覺?」川端升不悅地將雙手交叉於胸前,鄙夷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現在上哪兒去找什麼鬼鑰匙?」
「我哪想那麼多?」想到寶藏只能看看,卻帶不走,川端宏次急得同熱鍋上的螞蟻,暴躁地道:「古詩裡分明只談及四把刀與龍血,誰叫它分開寫,忽略了是正常的事!」
「川端會長,這您可不對了。」莉妲雅站在鑽石上頭,像是要守著它,免得它被奪走似地。「我們大老遠從泰國來,將與寶藏有關的資料交到你手上,你卻疏忽這麼重要的細節,豈不浪費大家的時間?」
「好樣的,你敢怪罪我?」聽出莉妲雅話裡的責備之意,川端宏次勃然大怒,伸出手直指她的鼻尖斥道:「真要說,是你太愚蠢,那紙卷在你手上那麼久,你卻從來沒去調查過什麼鑰匙!」
「什麼?」莉妲雅也氣得臉色通紅,柳眉橫豎。「誰說我沒調查過?我當然有調查過,火龍和那形狀怪異的鑰匙,理應都在荒木龍介身上……」說到此,她也發現關鍵,住口不說,與其他人一同望向龍介。
這陣子大夥兒都集中注意力於四大名刀的事,所以都遺忘了其他細節,莉妲雅也忘記當初打算自龍介身上奪過來的除了火龍之外,還有一把鑰匙。
但沒關係,反正龍介有跟來,或許秘密就藏在他身上也說不定。
發現所有視線皆投向自己,正撕下衣袖包紮右手掌傷口的龍介抬起頭,莫名其妙地望回去。
「做什麼?」他問。
「荒木會長,拿出來吧!」川端宏次不客氣地伸手討。
「拿什麼東西?」
「能取得寶藏的鑰匙,應該在你這兒才對。」
「胡扯!當初我連寶藏、紙卷都沒聽說過了,怎可能曉得什麼鑰匙?你們自個兒遺漏的東西,別怪罪到我身上來。」
「忽略了是我們不好沒錯,」莉妲雅拿過川端宏次手上的紙卷,將那幅怪異的圖形擺到龍介面前。「但你對長得像變形蟲的玩意兒,總該有印象吧?」
變形蟲?龍介沉思起來,總覺得似乎不久前才剛聽誰提過這詞兒?記憶猶新,但一時間又憶不起。
不耐煩,巴格忍不住出言警告:「荒木會長,可別想裝蒜,當心我們拿不到錢,你也救不迴心愛的鮫島諒。」
「你敢威脅我?」龍介惡狠狠瞪向巴格,腦海裡卻忽然閃過一絲微光。
諒?
啊!對,就是諒!當他們在泰國的廁所裡做愛之後,諒替他修好壞掉的腳鍊,當時諒即曾說過那條腳鍊的形狀很怪,像「變形蟲」!
如此一來,可真是豁然開朗,龍介忙坐下,解起腳鍊。
櫻子本著想接近龍介的心,湊了過來,蹲在他旁邊看。「龍介哥哥,怎麼男生也會戴腳鍊呢?」
龍介只睨了她一眼,便又低下頭去解鍊子,懶得搭理。
「別不理人家嘛!龍介哥哥!」櫻子仍厚著臉皮撒嬌。「說給我聽嘛!」
「你煩不煩?滾遠一點,免得你那醋桶哥哥又來找我。」
當作沒聽見,櫻子緊咬下唇,怨懟地盯住龍介看,視線甚至慢慢移動至他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