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儘管苦澀,懊惱,傷心,可我對你的感情依然只有愛,一直愛了一個人這麼多年,我也不是一無所得。”
“你曾經告訴我說,你希望一生要有一個生死相交的朋友,和一個刻骨銘心的愛人。我想告訴你,以後我會當你最好的朋友,做你生死不離的朋友。”
他的聲音那麼輕微,傷感滄桑,彷彿藏了太多秘密:“我和你,能做朋友,也是很好的。”
他說了這句話,突然哭了出來。這是他第二次,當著林琅的面,不可抑制地哭出來,因為愛,所以恐懼,因為愛,所以傷心。
林琅握住高志傑的手,踮起腳尖湊了上去,指著前面的地面,輕聲說:“高志傑,你看。”
高志傑在閃閃的淚光當中,看到地上一高一低的兩個影子,輕輕吻到了一起。
彷彿花朵從面頰上滑落下來一般,簡單而美好。
他期待了那麼多年的吻,原來是這個樣子。他握緊了林琅的手,說:“如果我做的不夠好,你一定要原諒我。”
“我是真心的,祝福你們兩個,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幸福。”
林琅點點頭,說:“高志傑,謝謝你。”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堅持到今天,謝謝你,這幾年一直陪著我。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林琅覺得自己現在已經麻木了,他對韓俊的思念,變得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天到晚,也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想起來,想起有一個人,曾經給他當“免費暖爐”,喜歡在大冬天裡抱著他講冷葷笑話。可是有一天,十二月中旬,那天他早晨去跑步,跑著跑著天空突然飄起雪來。那是10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來的那麼突然。
他呆呆地站在操場上,突然覺得心裡某個地方隱隱作痛,好像少了一個東西。
大一的那一年,也是韓俊生日前後,男人開車出去,不一會就又開了回來,只為了無限欣喜地跟他說一句:“林琅,林琅,又下雪了!”
眼淚從他的眼角沁出來,他沿著跑道奮力狂奔,北風呼嘯而過,冰透他的餘生。
最燦爛的過往,卻是餘生裡的最荒涼。
關朋和蘇伊然的婚禮是2010年的聖誕節前一天辦的,婚禮準備的前夕,林琅因為幫著導師做專案,並沒有幫上多少忙。22號的時候,他跟導師請了假,坐車回了老家。在家裡休息了半天,就去縣城幫關朋準備婚禮去了。蘇伊然那邊,父母都是城裡普通白領,還好一些,關爸爸關媽媽都是縣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請的客人多得那叫一個嚇人。婚禮的前一天,他們大學裡的那些同學全來了,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大家卻都變了樣,不過變化最大的,當然還是新郎官關朋,這還是他們系裡第一個結婚的,在這些同學當中,不少還是單身的,對關朋這種抱了美人歸的羨慕嫉妒恨什麼都有。大家喝足鬧夠,已經是晚上了。林琅扶著關朋出了縣城的大酒店,告別了最後一位客人,忍不住笑了出來。關朋摟著他的脖子笑著問:“你笑什麼?叫你幫我擋著點酒,叫你幫我擋著點酒,還讓他們灌了我這麼多。”
“剛才你沒看見孫國權和魏思明那醉樣兒,還在那調戲田萌萌呢。”
“啊,”關朋大笑起來:“田萌萌那體重……這麼重口味。”
林琅笑著扶著關朋往車邊走:“行了,他們都走遠了,你也別裝醉了,我可不會開車。”
他話音剛落,關朋就笑嘻嘻地站直了身體,摟住林琅的肩膀說,“怎麼樣,裝的很像吧?”
“可是我看你也喝了不少,真沒事吧?”
“那點酒,小意思了。我不能多喝,喝多了蘇伊然回去準罵我。”
“現在都開始怕老婆了?!”林琅笑著開啟車門坐進去:“不過我還真想象不出來蘇伊然發起脾氣來是什麼樣子,她那麼和聲和氣的一個人。”
關朋抿著嘴角一笑,滿是新婚的甜蜜:“女人發起脾氣來都是很嚇人的,你小子算是逃過一劫了。”
“可是某個人知道是劫難還歡天喜地的往裡跳?!”
關朋笑了出來,發動車子轉過車頭。林琅提醒說:“安全帶。”
“沒事,縣城這地方,街上這時候哪還有什麼車子。”關朋邊開車邊說:“通知你件事,你可不要推脫。”
“通知還是拜託?”
“通知。”
林琅笑了出來,彈了彈垂下來的頭髮:“你說。”
“明天結婚,你要當我伴郎。”
林琅果然吃了一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