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伶人所做,卻是朗朗上口、字字刁鑽,窮極譏諷唾辱之能。確也難怪,往日裡溫大將軍塑金身、築廟宇,已是惹盡世人不快;而今適逢兄長受創,強令家家戶戶戒酒戒腥,更招得天怒人怨。一旦有人起了頭,很快便似燎原之火,傳得街知巷聞,人皆能誦。
一時酒興渾然散盡。一張俊美面孔似怒似羞青紅相映,五指更牢牢相攢,捏得咯咯作響。
以為提及哥哥便可寬慰這怒火漸熾的弟弟,李謙趕忙又接話道:“這小皇帝煞也有趣,一夕之間渾似換一個人似的,昨個兒派出羽林軍裡的那群毛頭小子,只說要替國公尋得奇藥治傷。馬大人曾與卑職笑議,‘莫說前一陣子外頭謠言紛紛,而今皇上與國公這般親暱模樣倒真似了父子——’”
“夠了!”溫羽徵一揚手,將樓梯扶把劈去大塊——“璫”的一個巨響,驚得紅帩閣裡的姑娘們個個花容失色。“我去宮裡向姑祖母問安!”忿然擲出一聲,便甩袖去往門外。
適值晴好。徐徐東風曼手斜揭湖面,將那一池碧波絞出絲絲轂紋。
宮中禁衛又換作了他所熟悉的那些羽林軍。少年天子與他的散騎常侍背手踱步宮禁之中,遊賞天已入秋的好夜色。
這人一旦落了閒,就會心不在焉,就會胡思亂想。他想起了那日自己渾似蜂蝶竊香取蜜的親吻滋味,也想起了那略沾草藥清香的懷抱氣息。
見得杞昭一路悶聲不響一臉心事重重,秦開不禁關切問道:“皇上這又是在慮得什麼?”
聽得一喚方才回神,卻是不答反問:“秦老將軍的傷,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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