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一者,力推新法,燮理朝綱;二者,削撤藩屬,收復故土;三者,拓疆闢壤,福流後世。”男子俯下眼眸看了少年天子一眼,以一個揶揄口吻淡淡笑道,“陛下親政之後若能允此三願,我這推轂之人自會告老還鄉——運氣好些,尚有可能拖著朽病之軀,享幾年人間清福。”
“什麼‘告老還鄉’?!什麼‘朽病之軀’?!你才這般年紀談什麼‘告老還鄉’?!你……你打算棄朕於不顧,袖手不管了?”
溫商堯輕咳了數聲,幾乎大笑道:“陛下不總切齒相恨,但覺這管束諸多的溫商堯令人生厭得很麼?”再不拘泥恪守禮數,言辭口氣親暱得渾然不似臣子對待君主。
“欸,溫商堯,”一日不揭開那個疑惑,便一日教他睡不安生,彼此泯默無言半晌,他長久凝視著他的眼眸,終究怯怯問出一聲:“你可曾喜歡過什麼人?”
從未想過會被這看著長大的孩子這麼一問,稍一愣神後微微頜首道,“自然。”
“她人呢?”
“已為他人之妻。”
“她為何不嫁你?”
深及千尺的眸底略起幾分瀲灩笑意,咳了一聲道,“她又為何要嫁我?”
“你當真以為朕沒聽過那首《溫郎謠》?”渾身剝皮鑽心一般的疼,勉強從塌上支起身子,少年天子的目光灼如炙烤,直直逼向那雙涼然若寒潭的眼睛,“調筆撥絃當筵度曲、敵眾我寡砥柱中流……既是天下女子皆要嫁你,為何她卻不嫁?”
“當時年少意氣,眼裡除了功名抱負再無別它。若能逆流光陰從頭來過,興許我會遂她所願,”頓了頓,側過眼眸,傾下臉道,“許她一個騁馬江湖,許她一個浪跡天涯。”
“既是這般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