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語的銳利和冷峻卻讓裴木為之一震。御日軍是劉螢麾下編外的一萬猛兵,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發誓效忠江南的死士,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虎將。與御日軍並齊的還有御夜兩千精兵,但卻是擅長偷襲、暗戰的兵士。
看來這次周隱是觸了劉螢很大的一片逆鱗,將這個一向溫潤的王爺給惹怒了,竟不惜發動自己手下隱藏的勢力,出兵平叛。但這些勢力一旦現身,就意味著劉螢觸犯了朝廷律令,因為這些編隊並不在為月下令裁軍的範圍,並且朝廷也不知道江南除了報上去的八萬大軍,竟然還有個幾萬。
這是欺君之罪啊。
“另外,”劉螢沉悶的聲音打斷裴木的思緒,道,“令司陽帶兩個御夜的人走趟京城皇宮,讓晉王爺帶兵南下……咳、咳……”說著,他竟咳了起來,鬱結的面容又增了幾分憔悴和蒼白。小兮聽見公子的咳嗽聲,立刻從為月的塌前奔了過來,手腳麻利的給劉螢端了茶盞到嘴邊。
劉螢順下一口清茶,頓時覺得氣通了許多,嘴角扯開一抹疲倦的笑容,看著小兮。
小兮見往日清麗俊朗的面容上竟是蒼白如雪,竟是與塌上躺著的人相差無幾,她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公子……”無限痛心和難過,鼻子一酸,就要落淚。小兮現在只盼著陛下快些醒來,不然他家公子只怕會比陛下先去了。
劉螢倦得已經觀察不了周圍人的神色了,沒注意小兮的情緒,轉而看向裴木道:“你……等等,讓晉王爺調兵得要為月身上的物件,不然他不會信你的……”就算是這般模樣了,竟也是思慮至此。
艱難的撐起身體,重的不像話,自己幾乎都要控制不了了。也是,五天了……他都沒好好睡一覺,困得不行就在為月塌邊上小寐一會兒,稍有動靜就會驚醒。也沒好好吃飯,看著為月昏迷的面容,自己心裡不禁抽痛,哪裡還有吃飯的心情?以前相隔再久再遠,起碼人是活生生的,如今這五天為月死寂般的昏迷,讓劉螢心如刀絞,彷彿他離去了五年一般,度日如年。
可劉螢不吃,自是有人不依的,面對劉螢不吃不喝的局面,小兮無比勇敢的端出一副主人的樣子,縱使被劉螢無情的打翻了一個瓷碗,她也毫不退縮的灌了自己主子一碗粥。
劉螢挪步到為月塌前,小心翼翼的將手伸進錦被,在昏迷的為月腰間摸出一塊玉佩,準備拿出來遞給裴木。忽的,他感到自己手腕間有輕輕的觸感,如晨間露水般清涼之感頓時襲遍全身。
他怔住了。
不待反應,塌上的人輕輕哼了一聲。
霎時,劉螢渾身一個激靈,緩緩向塌頭望去,帶有驚異的眼色。塌上的烏髮灑落下來,為月的腦袋稍稍歪了一下。
劉螢騰的一下直起身子,不自控的興奮流遍全身,他彎腰俯身過去,手緩緩的拂過為月的眉眼。
為月如重生般徐徐睜開雙眼,微微動了動肩頸,卻觸動了胸前的傷口,微微吃疼,蹙緊了眉頭。這時,他感到有一隻溫暖的手,在眉眼間遊移,輕輕的撫著他,如清風明月,讓他捨不得睜開雙眸。
當他再次掙扎著睜開微眯的雙眼,視野由模糊轉而清晰,由混沌轉而明亮,卻看清了俯在自己上面的那張驚喜、睏乏的容顏。
是活過來了啊……
不是地獄,不是仙境;不是閻王爺,不是玉皇大帝;在自己眼前的,是那一張俊美出塵的面容,是如此的熟悉啊……為月從沒覺得劉螢有這麼的美,此刻看見他,竟不禁伸出手去要去觸控那張盡帶疲倦的面孔。
真實的觸感讓初醒的為月綻開微笑:“劉螢……”如此溫柔和眷戀,是劉螢不曾聽過的語氣。
他一把抓了為月的手,頭也不回的吩咐小兮道:“快,把胡御醫叫來,順便拿點水和吃的來……”劉螢的聲音因興奮而有些顫抖,他深深的凝著塌上的人,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向來言辭犀利、得理不饒人的江南王爺,此刻卻如孩童般,就那麼怔怔的看著為月,淚,抑制不住的落下來……
“……扶我……起……”為月掙扎的伸手過去,想讓劉螢扶他起來。
那人卻輕輕按下為月的手,哽咽著道:“等、等下……讓他看過你……再說……”竟是激動地吞吐起來。
小兮領著胡御醫進來的時候,秦文也跟著來了。這是的小兮活像一隻兔子,開心得不行。連日來公子的心為皇帝揪著,自己的心則為公子揪著,此時陛下醒了過來,公子便能鬆一口氣好好休息了去,也不必這樣勞碌心神了。
胡御醫為為月把過脈,捻著花白的鬍鬚笑道:“王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