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劉螢悠悠道:“你先說怎麼回事。”
“那日我和裴木回來後就碰見司陽帶著晉王爺的兵趕來了,將情況說了遍後便一起商討對策。首先讓司陽派了御夜的人去搜尋爺和陛下,林間卻撞見蘇陵帶人在咱們的水源處撒藥……”天溪頓了頓,“那必是毒藥或者瀉藥,想必是要挫敗我軍的,於是我們幾個(包括晉王爺)心生一計……”
“將計就計?”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劉螢和為月相互一望,前者讚許的笑著,後者冷漠的別過頭。
天溪點點頭道:“晉王爺整軍設下埋伏,元鷹和司陽在南北河谷處截擊,而咱江南軍……在我的令下集體……演了一場戲……”
“好啊天溪,越來越精進了啊!”劉螢笑得春風和煦,點頭讚賞著天溪,但卻令人感覺綿裡藏針。
“爺,天溪知罪。”他重重的低下頭去。
“結果呢?”劉螢直接跳過天溪的請罪,自行問著。
司陽這時哼了一聲道:“當然是贏了,我們把那斥候小妞引了過來,殺了她個底兒掉,跑到半路就被元鷹給逮回來了……”
“你說什麼?”為月再次跳了起來,“那言……蘇陵在這裡?”說著用手指著自己腳下的土地,“她在哪……”
“那晉王爺這是剛攻城回來?”劉螢赫然打斷為月要脫口而出的問詢,音調都不自覺地提高了一個度,惹得傷口有些生疼,還讓司陽白了他一眼。
天溪定定的點點頭。
若是晉王爺和裴木都帶兵去攻城了,那涪陵指定已經是囊中之物了,只是……過了這涪陵之後就是蜀王的封地了,卻也是一道一道最厲害的領地。劉螢想到這不禁皺了眉頭,另外還有一事讓他很在意,就是那日被蘇陵截擊,很詭異,對方怎麼知道劉螢一定會親自去勘探地形呢?即使再信任下屬,劉螢也會親自去,這是他的習慣,除了特別瞭解他的人之外,其他人不會知道他這個追求完美的小毛病。
難道……
如果真的是劉錦在蜀王的帳下出主意,那一切很順理成章,一切都不足為奇,但同時也說明他投靠了蜀王,證明了他這一輩子都要跟自己做敵手了……唉,真的做不了兄弟嗎?兄弟之情,他劉螢今生註定感受不到嗎?
他忽然很想去求證一下,求證一下劉錦是否真的在蜀王帳下……
心裡突然生出一計。
“天溪司陽。”劉螢靜靜的喚了一聲,語氣嚴肅,讓二人不禁肅身而聽,“放出訊息……就說江南王……陣亡。”
……》
帝王家
“……就說江南王……陣亡。”
冷冷的沉默,令人無法喘息的沉默。
突然……
“爺!”
“你瘋了嗎?”
“不行!”
劉螢盯著那三個跳起來的人,微微頭疼……
“你要幹嘛?”
“爺,你好端端的幹嘛咒自己啊?”
“若是這樣,軍心還不大亂啊?”
“喂……”劉螢頗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三個咋呼起來的人,天溪司陽也就罷了,怎麼為月你……也這樣不鎮定呢?“你們冷靜點,聽我說話好唄?”
不過,病弱著的江南王是很沒有威力的,那三個人還在相互對望自顧自的鬧騰著劉螢的話,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劉螢更是無奈,只得大聲的咳嗽一下,又一次震得傷口扯裂般的疼痛,咬著牙忍了半天,才聽那三人沒了聲。
“這樣……咳咳、才能讓敵方放鬆警惕啊……正好蘇陵之前不是追殺我和為月嘛?你們……咳……就說陛下救回來了,江南王人品太次,中箭去了……”他說罷,指著自己的傷口,突然兩眼一翻向後仰去,一副裝死的樣子。
為月此刻只想狠狠的給他一腳,管他是不是有傷!
“那你圖什麼?”司陽冷冷的問道,言語間卻也帶了幾分不解幾分擔心。
“呀?小司擔心我了嗎?”劉螢閉著眼睛,卻戲謔著道。
“無聊。”
劉螢沒有回話,一時間帳內靜了下來。良久,只聽塌上那人重重的嘆了口氣,吞吐氣絲,緩緩地道:“你們就這麼放出風聲去,讓蜀王那邊先高興一把,至於我的目的嘛……”他睜開眼看著帳頂道,“不在這裡啊……”
“爺……”天溪低聲喚了他,雖說只是謊稱,但真要讓自己放出這樣的風聲出去,還真真的為難啊……自己如何能看著主子在這,卻要道出如此詛咒他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