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賊,我沒有偷,那是個漂亮阿姨給的。”接著便是恐懼之極的慘叫聲。玉龍吟不作二想,直撲上去,小心地將心愛的小東西輕輕托起來,此刻小東西一定是回憶起了五歲時風攸拷打的往事,意志分外薄弱的他,恐懼得全身戰慄,大小解全都失禁了。
接下來一個月他就在五歲和二十四歲這二件恐怖的事件中痛苦掙扎。周身巨大的瘡痛再加上精神上的創傷,可憐凝兒幾乎抖得瘋了。弄得大家整天都淚汪汪的,特別是金辰鷹和風涵,沒有任何心思回去當帝君了,玉龍吟無可奈何,只得派下屬先去代理攝政。
等他完全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句話說得低而又低,眾人好不容易聽明白,卻不禁為之氣結。風凝細聲細氣從嗓子裡逼出了一點聲音奇怪地道:“才一會兒不見,大家為什麼都變老變難看了。你們的眼睛被誰打腫了,哪個高手那麼厲害,到龍澤來打了那麼多人?”
眾人異口同聲吼道:“哪個高手,是你啊。一會兒不見,足足快三個月了,你把大家都折騰慘了。”
從此風凝可真的是金絲雀了,沒有一點自由,玉龍吟索性給他定下了五十件不準做的事,風凝抗議提得震天響,沒有再同情他了。現在大家都站在澤主身邊,擁護澤主的英明決定,每回他自作主張的跑出去,都把大家嚇得少十年斤肉。澤主可想多過幾年好日子,老是被他那麼嚇,不短壽都不行。
風涵自從弟弟醒了以後,就沒有離開過暖閣,他不停地向弟弟陪罪。風凝最後被他弄煩了,取笑哥道:“哥,你幹嗎來搶我的專權,煩是我的拿手本事,你要是把這飯碗給我搶走了,我以後還怎麼討孃親歡心啊。多了一個小明珠兒已經來搶我拍馬的地盤了,你再來搶逗趣的地方,弟弟我還怎麼混喲,老哥你就可憐可憐我,給我口飯吃。”
風涵本來就知道弟弟不會真的生自己的氣,可是見弟弟身子如此虛弱卻還說了那麼多話來逗自己開心,這眼淚卻是禁不住了,像下了傾盆大雨一樣往下澆。兄弟倆對著哭泣了一會,言歸於好了。
三個月以後,風凝能夠走動時,風涵和凌霜辰舉辦了婚禮,風涵是仁君,深得百姓愛戴,西呈舉國歡慶,凌霜辰的尊號是玉龍吟親自取的,為孝賢后。這個尊號是很高的級別了,凌霜辰深知這位母親對自己寄的希望,婚後當然就風涵最大的助力之一了。
六個月以後,龍澤在又一個大豐收結束後,開始準備兩位少主的婚禮。風凝左懶右懶想要不成親,可是金辰鷹也是左纏右纏想法兒把所有的人都給拉到了自己的一邊,最後風凝禁不住兩個小小人兒的央求,答應了婚事。玉龍吟心裡最好兒子不答應,見兒子點頭了,便生出無邊的失望和空虛來。從此自己不能再去涵凝軒避難了,一對小人兒還小,自然不能讓他們單獨住在涵凝軒裡頭,他們要搬進暖閣來,頂替他們母親的位置,好歹也能彌補凝兒走後內心的空虛吧。
福壽長公主方芸蓮連日來都在中澤宮,奉澤主之命,向風凝傳授一些基本的夫妻知識。另外押著風凝學習皇后的禮儀規範,以及做一個皇后的基本常識和要求。風凝的嘴都被一群禮官外加蓮姐姐的戒尺給煩歪了,早知道當個皇后如此麻煩,就不答應了。
九月,龍澤的小少主歸嫁北淵帝君的訊息傳遍了江湖,在大雪還未光臨龍澤之際,賓客們都來到龍澤慶喜。這次婚禮的規模比風涵和凌霜辰的還要大,畢竟小少主是西呈的孝仁親王和龍澤少主雙重的身份,這澤主的心肝要遠嫁,澤主自然是大操大辦了,一切物事都按最高的規格。
九月二十一日,這個佳日裡,人們從半夜已經開始忙碌了。今天小主子將在五多萬來賓面前和大少主成親,成親儀式結束後,大少主會把小主子從龍澤透過北山口接到北淵去,升上皇后的寶坐。皇后的金冊、鳳冠早就送到龍澤了,小主兒的尊號,便是孝仁。
半夜風凝已經被蓮姐姐從上挖起來,一遍遍重複今天的儀式,一直到準確無誤了,蓮姐姐才放過他。各式宮女們輪換著給他梳妝,母親則一直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被一大群人擺佈來擺佈去。
玉龍吟凝視著愛子,雖然愛子只不過是走個形式,去北淵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可是他心裡就有一種心肝被摘的空落落。從此愛兒終身有依,羽兒對他的情誼是不用再說了,這些天自己都被羽兒的痴感動了,所以愛兒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擔心了,自己最大的放心不下就去了,自己也應當為自己打算了。然而打算什麼呢?只有自己才最清楚,自己已經不可能跟任何一個人一起生活了,曾經有過的屈辱已經深深紮根了,連自己都在心靈深處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