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一看向花戲水,花戲水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拿出隨身帶來的瓷盞道:“這是上好的燕窩,任飄渺知道皇上必是不要命的趕路,怕你吃不消,早就飛鴿傳書給我,要我為你準備這個,你慢慢吃,有什麼我們慢慢說,別提內力說話,在桌上寫吧。”
紫一點點頭,寫了兩字:多謝!
“謝字省了,以後你要謝我的地方多著呢。”花戲水託著腮幫子笑道。
紫一無奈搖了搖頭,繼續寫道:這事有誰知道?
花戲水他指什麼,便道:“知道你才是逸雲飛的,天底下之後三人,你,我,任飄渺!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皇宮裡的人都精得跟妖一樣,你要是不小心提防,難保不被人看穿!”
你是說慕無痕吧!紫一寫完,敲敲桌子,似乎在表示笑意。
花戲水笑了:“這個你放心,白天他懷疑過了,拐著彎問我關於你的事,我知道他要是不問清楚,晚上肯定又來煩你,索性一股腦兒把該說都說了。不過無痕也太精了,怎麼你還沒來便注意起你來,還特意讓人給你住這屋子。”
紫一搖頭,似乎在苦笑,花戲水伸頭見紫一寫道:我於流川飄渺閣相來交好,無痕懷疑不無道理,他這是不肯放過一切蛛絲馬跡。
花戲水看完點頭:“你說得倒是沒錯,這幾年無痕也好,皇上也好,對斷了一隻左手的人特別敏感。”
紫一無聲嘆息:是我害慘了他們!
“恩恩!你這話說得對,都是你的錯,如果是我的話,江山和真心相愛之人,我自然選後者,江山有何用?得到之後整天面對一群虛情假意的人,有何意義?”
紫一聽完花戲水的話,默不作聲。
花戲水一看急了,忙道:“你別忘心裡去哈,那只是我的看法,任飄渺說過你這是大愛,為天下舍家園,偉大著呢!”
紫一搖頭:不是這樣的!
“好了好了,這個問題先別說,我先和你講講東宮的那位吧!”花戲水扯開話題。
紫一點頭:正要問你!
花戲水仔細想了想便說道:“關於那位,我也只是知道一二,當年你命喪東宮大火之後,皇上便一蹶不振,昏迷數月之久,無痕用盡了辦法終究未果,最後無奈只得暗中到處尋訪與你長相相似之人,試圖騙過皇上。這暗裡進行的事不出幾天居然有了迴音,來得是荊州軒轅家族,他們獻上了家裡的二公子軒轅蒼,就是現在宮裡的那位。”
那軒轅蒼會答應麼?紫一奇怪。
花戲水招手讓紫一靠近點,小聲道:“你知道他們是怎麼送過來的?砍了軒轅蒼的左手,趁他昏迷的時候送過來的。”
真殘忍!紫一氣息有點不穩。
花戲水忙道:“別動怒,事情都在了,這會生氣沒用了。聽說這軒轅二公子其實並未軒轅家的子嗣,而是他娘勾搭外人所生的,在軒轅家本來就不受寵,軒轅家的家主又是個有野心的,有這樣的機會毫不猶豫就來巴結。”
這種事無痕怎會坐視?紫一奇怪!
“無痕那時是急病亂投醫,當即收下了,不過轉念一想,此事還是太過殘忍,便尋了個理由,將軒轅家下罪,聽說斬首前一日,軒轅蒼去了牢房,出來之後,軒轅家家主就整個瘋了。”
花戲水說著,紫一卻暗道,他知道其中曲折,卻不想如此曲折,不由搖頭。
“紫一也別太過糾結,那一日任飄渺信中說道,將一切告訴你之後,讓我再帶句話給你:一切因果即成事實,與其懊悔,不如補救!”
說得輕巧,紫一搖頭。
花戲水一笑:“還真被任飄渺猜中,他要我再帶句話給你,逸雲飛何等人物,若連此等小事也解決不了,枉顧他救命之恩。”
紫一無聲嘆息,他這個朋友啊!
花戲水見紫一已將燕窩喝完,便拿起瓷盞,笑道:“我出來太久,怕無痕懷疑,先回去了。記得切勿輕易動怒,還有很多你沒看到的事呢,這麼容易就動怒,九條命都不夠活。”
紫一點頭,目送花戲水離去。此番宮廷之行竟是他意想不到的艱難,這情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是夜,紫一安穩入睡,這連日的趕路著實累壞了身體,竟一夜無夢。
晨曦微露時,紫一醒來,簡單梳洗之後便往東宮走去。
方到門口便遇到了夜雲磬,夜雲磬一襲朝裝,怕是剛上完早朝,看著天色尚早,想來今日早朝也沒多少事。
夜雲罄見紫一微微一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手輕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