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能進去。”
我打量了一眼窄小的洞口,甚是不滿地道:“我好歹也是九五之尊,是天上的龍。這種狗洞怎能容得下我?”
可是他說得是對的。我試了一試,真的勉強能進去。
我甚是鬱結。
然後我安慰自己道:一定是我這幾天沒有吃飽飯,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關係。
神龍再威風,總歸也有蟄伏的時候嘛。
這樣一想,我又寬心了些。
我爬進去後,卻發覺,除了洞口狹窄,裡頭倒是不小的。至少能容一個人轉身。想必洞口狹窄是故意為了隱蔽的關係。
我轉身,在洞裡朝他招手,讓他也快些進來。
洞口朝東,此刻日薄西山,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泛出金色的光彩。
他卻輕輕道:“我進不來。”
我怔了一怔。
他比我高碩不少,我已經進得十分困難,他自然是難以進來。
可我不管,我爬到洞口,伸手拉住他的身體,用力往裡拖,道:“你試也不試,怎麼知道進不來?”
可是他的確進不來。
我的心裡,十分難受。
他卻似乎並不介懷的樣子,雙手伸入,按住我的肩頭,道:“你從暗道出去後,需要在江邊等一個人來接應你。你仔細聽好我接下去說的話。”
我知道他要告訴我如何找那個人,如何說接應的暗語。就像那天他去藥鋪一樣,他肯定是從對話之中發覺暗語對應不上,才明白裡頭的人已經被太傅調包了。
可我不想聽。
我捂住耳朵,搖頭大聲道:“我不要聽!”
他用力把我捂住耳朵的手扳開。
我順勢抓住他的手借力,又從洞口跌跌撞撞爬了出來。
然後我一屁股坐在洞口,雙手抱肘,朝他道:“如果你不走,我也不走。”
他突然勃然大怒,一把將我拖起來,罵道:“胡鬧!”
罵完這句他就死命將我往洞口裡按。
我奮力掙扎,仍舊被他按進了洞口。
然後他面無表情地道:“你到了江邊,一戶一戶問船家:‘可有熱水?’如若有人回你:‘熱水沒有,熱茶倒是有的。’你就回他:‘無妨。’等他將茶拿出來,你忍一下燙,將茶潑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如若他並不驚慌,反而跪下朝你磕頭,那麼他就是接應你的人。”
我恨恨看他。
他又問道:“記住了嗎?”
“記不住。”我想也不想就回答他,“一輩子也記不住。”
他立馬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也惡狠狠地瞪著他。
然後他冷冷道:“不想死的話,就最好給我記住。”
我咬了咬唇,道:“我的確不想死。”
他的目光在晚暮裡終於柔和了一些。
“可我也不想你死。”我低頭,摸出自己的匕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