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4)

小說:方寸大亂 作者:朝令夕改

“現在?這麼快?”我猶是不敢相信。

他漠然點點頭。

我有些擔心剛才看到的鮮血,因此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他已經重新把頭埋進了被褥裡。

被褥厚重,遮擋了他的表情。

我側頭想了想,覺得相信他比相信自己更靠譜一些。

於是我提了提身下,頂上他的後庭。

“我該怎樣進去比較好一些?”我又推了推他的背,問道。

“你怎麼舒服就怎麼來吧。”他的聲音從被褥裡毫無起伏地穿透出來。

這個回答我喜歡。

我的心裡頭頓時樂開了花。

按照我的本意,我是喜歡使大力氣的。

不過從我以往的觀察來看,使大力氣他會不舒服的。

我希望他能夠舒服。

所以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挺身極輕緩地進入他的身體。

他完全埋沒在床單裡,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在我進入的一剎那戰慄一記。

“你痛嗎?”我怯怯問他。

他搖了搖頭。

三千青絲順勢逶迤開來,在床上織成一張凌亂而緊緻的網,將我的一顆心緊緊束縛住,觸動著底下最深處的慾望。

於是我壯了壯膽,閉上眼睛,加大力氣開始扭動起來。

慾望被擠壓,被摩擦,被碾碎成末,溶入沸騰血液流遍每一寸每一厘的肌膚,撩撥出隱匿在肌膚深處每一絲每一縷的歡喜。

“豬脂還真是好東西……”我伏在他的背上,忍不住嘟噥一句。

他沒有回答我。

我一邊抽動一邊從後伸手,摟緊他的腰,希望將他一同拉入我的歡喜之中。

手觸碰上床褥的剎那,溫熱而溼潤。

我一愕,瞬間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撲滅我全部的沸騰。

我趕緊睜眼低頭一瞧。

滿目的鮮血,在雪白的床褥上渲染成了妖豔而刺目的花朵。

我驚呆了。

花朵在我眼前綻放開來,鮮紅得讓我暈眩。

我伸手將他一把翻轉過來,死死盯住他。

他沒有什麼表情地看著我。

我們就這樣看了很久很久。

然後,他率先打破沉默,微笑道:“早知你還是這樣笨手笨腳,我剛才就不該心軟答應你。”

我看住他的微笑,冷冷道:“我是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可我不是傻子。”

他依舊保持微笑。

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扭過頭去,道:“這是三個多月前在山頂時你三番四次弄破的傷口,你當時在氣頭上,傷口有些大,時至今日也沒有痊癒徹底。”

我還是看住他。

前幾天我吃蛋黃酥時不慎燙破了皮,三日就痊癒了。

就算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也足夠痊癒了。

我和他在山頂分別,屈指算來,到今日早已經超過一百天了。

我雖然不甚懂醫,但我還是曉得的,如果一個傷口超過一百天還不痊癒,早就潰爛生瘡了。他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躺在這裡?

他分明是在騙我。

我心裡頭酸楚得很。

“你還真是不舉了啊。”他已經伸手,彈了彈我的身下,輕描淡寫地轉了話題。

我低頭看了看。

原本的□早已經疲軟下來。

我又抬頭看了看他。

他的下唇上鮮血汩汩,更襯托出他蒼白無比的肌膚。

先前我在他身體裡抽動的時候,他為了如我的意,忍痛忍得都將下唇咬破了。

我抽了抽鼻子,俯身趴到他的身上。

“彆著急。”他伸手抱住我,輕輕撫摸兩下,莞爾笑著繼續道,“明天我找個好大夫給你瞧瞧。”

我聞言再也忍不住,眼角蹭上他的鎖骨,扯開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我哭了很久很久,哭聲都快掀翻了屋頂,眼淚都快淹沒了床褥。

可我還是覺得沒有哭夠。

我十幾年的苦悶蓄就滿腔湖水,一朝決堤,洶湧而下。

我不求別的,我只求,它們能夠沖走阮雙的苦悶。

如若我的苦悶是湖水,那麼他的苦悶就是湖石。我要用湖水去浸潤湖石,讓它消融在我的心湖裡;我要用湖水去沖刷湖石,滴水穿石,磨巖成礫,總有一天,我要讓它們統統都變成沙粒,再也無法堵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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