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抬過肩頭,隨即連著我的腿直接壓到我的身體上。
然後他把下巴支在我的胸口,神色迷離地盯著我瞧。
“你說我想不想你?”
外頭風和日麗,他的雙眸美如秋楓。
我覺得我呼吸不暢,快要溺斃在他的眼神裡頭。
似乎有一片楓葉從他的眼神裡頭旋轉著翩翩掉落。
我不由自主追隨著楓葉神遊。
只是那一瞬,他已經進入我的身體。
滿滿得好像要溢位來的感覺,宛如我與他的那一點幸福。
我還是生怕它消失不見。
所以我努力收緊身體,不讓它有一點一滴的機會從我心底溜走。
可幸福還是隨著他身體的起伏,時而離我遠,時而離我近。
離我近的時候,我好像被拋到了雲端。離我遠的時候,我好像被甩到了海底。
天涯海角,我不懈追尋,追尋著屬於我們的幸福。
追尋到最後,我忍不住將手插進他的頭髮裡。
髮絲如流水一般,細膩柔綿,纏繞上我的指尖,纏繞上我的心尖,沒由頭地又纏繞出我才熄滅的火熱來。
火勢燎原,一寸又一寸燃燒開來,燒遍漫山漫野,燒成天際緋紅。
“阮雙。”一片火海里我喚他的名字。
“嗯?”他迷迷糊糊地應上一句。
我咬上他的肩頭,笑道:“我想我明日不需要再去看大夫了。”
他聞言也笑了。
笑容綻放,肆意而放蕩,好像是外頭開得繁華錦繡的暮春花朵一樣。
然後他抽出一隻手來,再一次捏住我重新□起來的身下。
隨即他反咬上我的肩頭,低聲誘道:“和我一起來。”
我閉上眼。
我要和他一起去。
一起去越嶺翻山,一起去穿越火海,一起去欣賞花海錦華。
沿途風景無限大好,有人一同欣賞,此生無憾。
我們一起走,一起走,一直走到璀璨花海的中央。
那一瞬間,所有的花朵都盛開了,奼紫嫣紅。春風吹過,各種花絮漫天飛舞,迅速將我與他埋沒在了馥郁香氣的最深處。
我歡歡喜喜地抱住他,鬆開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他在我身體內如鮮花一般綻放開來的溫熱。
這是最最好的時刻,我忍不住呻吟一聲。
他匍匐在我的身上,急速而低聲地喘著氣。
於是我睜開眼睛,想去吻他。
然後我感覺剎那一白。
我怔了一怔,睜眼仔細瞧了一瞧那一抹白色。
先前被我關在門外的那個中年男子,此刻正站在裡屋門口。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剛才忘了把門閂閂上。
他面色鐵青地盯住我與背對著他的阮雙,肩頭都在顫抖。
一床風月,我覺得,他一個人形影孤單地站在那裡,心裡頭一定是很不好受的。
不過我與阮雙此刻赤身裸體,汗水涔涔,自然也是十分不樂意被他看到的。
很尷尬。
我又想了想,覺得如若他能是一個瞎子,一切就會好辦很多。
於是我推了推尚是沉浸在歡愉餘燼裡頭的阮雙,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
“你說……”我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一個人同時是聾子和瞎子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他側過頭來,莫名其妙地蹙眉看著我。
我朝他身後十分鎮定地努了努嘴。
他順著我的眼神往後瞧,定住不動。
那個白衣中年男子已經停止了顫抖,筆直筆直地立在原地,看住阮雙。
氣氛似乎相當緊張。
我環顧四周,偷偷尋覓尖銳之物。阮雙剛剛生完一場病,不應該大動干戈使力氣。如若等會兒一言不合打起架來,我自然是要衝在他前頭的。
如若我手中能握有什麼武器,應當會比較有氣勢,勝算也比較大。
我正仔細尋找著,阮雙卻突然翻身,用被褥嚴嚴實實地將我包裹住。
我很不爽地在他懷裡扭了扭身體。
“別動。”他道,語氣難得嚴肅。
我依言不動。
他放開我,迅速穿好衣服,斂容下床,對著那個白衣男子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
那白衣男子卻微微側身,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