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瀟哥哥,你別誤會,我只是怕你連夜趕路累著了,所以才不讓你入朝的,我就想你好好休息一夜。”
梁瀟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似乎有一個弱點就要被別人抓住了。梁瀟拼命壓抑著,調整自己的呼吸,語氣淡漠的反問:“哦?那你為何又宣我入宮?”
九方瓚瞬間笑嘻嘻的往梁瀟懷裡蹭了蹭,說:“我想你啦。”
第二天的朝堂上,百官文武都對梁瀟此番一舉殲敵歌功頌德,說要為梁瀟好好辦個慶功宴。
見朝堂上難得一致的意見,九方瓚省得頭疼,大方一揮衣袖,說了句舉國歡慶三天,下面一干臣子頓時靜音了。
各位大臣心裡又有了各自的算盤。他第二梁瀟雖說此番立了功,但都不至於舉國歡慶三天的地步。小皇帝還小,又從來不問朝政,自然很多事情不懂權衡利弊。第二梁瀟原本就跟九方瓚感情極好,若等小皇帝長大親政了,這個第二梁瀟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一時間第二梁瀟的梁王府門庭若市。各種藉著前來祝賀的名義來探聽虛實的,摸清底細的,巴結諂媚的,找機會陷害的。
第二梁瀟撫額輕嘆,九方瓚必定不知道一句“舉國歡慶三天”,會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但是轉眼又想到九方瓚說的那句“我想你啦”,似乎麻煩點辛苦點,也不在乎。
梁瀟的慶功宴安排在皇帝的御花園。正直春末,百花爭相綻放最後的顏色,連花香都由原本的濃郁芬芳變得清淡宜人。
梁瀟最近變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府中也暫時沒有正室,各大臣與輔政大臣鄭仕光協商過後,都決定偕家眷進宮一同慶祝。畢竟當初小皇帝自己說了舉國歡慶的。
小皇帝九方瓚一個人坐在他的龍椅上,見下面大臣吃酒聊天不亦樂乎,自己好像跟那些大臣不是一個世界一樣。也沒有一個大臣願意前來敬皇帝的酒。九方瓚百無聊賴的拖著下巴,看他的梁瀟哥哥一個人一眾大臣與小姐中周旋,面無表情卻絕對不會冷落任何一個前來敬酒的人。
遠處的宮女盡情奏樂舞動,只換來幾個人偶爾的輕輕一瞥。
九方瓚用他的手指醮了酒,在自己的案几上寫上兩個正楷——君臣。
天邊的月亮悄悄升起,朦朦朧朧,卻是半圓的。四周的宮女忙著在御花園掌燈。春末最後的花期在這樣的熱鬧中謝幕似乎也不錯,好過平日裡的冷冷清清。
九方瓚定定看著案几上的酒漬漸漸風乾,才緩緩起身,盈盈笑著對眾臣子說:“眾愛卿今夜不醉不歸。”
大臣們跪下恭送小皇帝,等將皇帝送走了,依舊該說笑的說笑,該喝酒的喝酒。
九方瓚在偌大的御花園裡轉悠。這個御花園到底有多大,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的都只是慣常走的那些路線,從不走多餘的路。今天卻心血來潮,想多走走。
半月已經懸掛在高空,空氣中還飄著隱隱約約的花香,遠處的聲樂漸漸遠去,好像整個御花園只有燈火還在熱鬧著。九方瓚笑著挽下樹上一朵即將凋謝的花。即便他不摘下,晚風一吹,那花也是照樣落下的。
春末依然有點微寒,九方瓚只穿一件明黃色的單衣,盈盈月光照得他顯得比平時瘦弱很多。或許他自己都忘記了,他今年才十四歲。
“公子?”很小心翼翼的的聲音傳入九方瓚的耳朵。
九方瓚回頭看去,卻見一年方二八的少女笑著向他走過來。“公子”?九方瓚笑得開懷,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他。
女子搖搖走來,臉上似乎飛上了紅雲。但是九方瓚卻覺得她在發抖。
九方瓚向來喜歡笑,溫柔的笑。
九方瓚問:“你冷?”
女子搖頭。
又問:“你迷路了?”
又搖頭。
繼續問:“你怕?”
女子搖搖頭,又點點頭。
九方瓚笑了,說:“姐姐你怕什麼?”
女子身上一抖,說:“我剛才沒看清,你……你是皇上?”
九方瓚佯怒道:“知道是皇上還不下跪?”
結果女子當即就在他面前的地上盤腿坐下了。
九方瓚就奇了怪了,也學著盤腿坐下,說:“你不怕我?”
女子說:“本來是怕的,但是看你那樣子,想怕都怕不起來。”
九方瓚不覺得自己威嚴掃地,反而認為總算找到一個人可以聊天的了。以前除了梁瀟,都沒有人願意跟他聊天呢。兩人似乎一見如故,天南海北的開始瞎扯。九方瓚感覺到女子其實已經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