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了路邊攤正在賣的炸芝麻球,便拿眼神一掃,示意我去給他買來。
本王只得付了錢,稱了二兩芝麻球,對燕玖道:“別買了,再買拿不過來了,而且你這一路買的淨是甜食,當心吃多了,牙又要疼了。”
他一臉的不痛快,“不就花你幾個銀子嗎,至於這麼摳門。”說著,看向本王手裡的芝麻球,“那個,給我來一個。”
本王開啟紙袋,取了顆芝麻球遞到他的嘴邊,只見他小舌一掃,將東西捲進了嘴裡,臨了,還舔了我一手口水。
本王一臉嫌惡,忙將手放衣裳上擦了擦。
燕玖:……
身後,姚書雲追了上來,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唇印,一臉春風盪漾的與我說:“這皇城腳下的女人,就是熱情奔放。”
本王嫌棄地看著他,心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逛個廟會都能揩到油水,當真無時無刻不在發情。
我這廂想著,突然被路邊伸來的一隻壯胳膊,一把扯到了角落裡。
本王看著那扯住我的肥婆,只見她一臉橫肉,吊著一雙凌厲的眉眼,指著另一邊的女子,咋咋呼呼的說:“公子,你給評評理啊,我在這一帶做了十幾年的香油餜子了,她一剛搬來的小寡婦,憑啥瞧著我生意好,就橫插一腳,跟我搶生意,這合適嗎?”
我這尚未搞明白怎麼回事,只見另一邊,伸來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穿過了我的臂彎。那女子身量苗條,面容姣好,嬌滴滴的說道:“公子,這三百六十行,可從來沒有誰一家獨佔的道理吧,我雖是搶她生意不假,可這也是奴家做得好,才有客人賞臉不是?”
“嗯。”本王點點頭,“有道理。”
“有道理個屁啊!”那肥婆將本王一把推開,冷笑道:“騷皮子,你別以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全天下的男人就都得舔著你。裝什麼正經,扮什麼可憐,我看你掛羊頭賣狗肉,做煎餅是假,做皮肉生意才是真吧?”
右手邊的女子立馬垂下了淚珠,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說道:“你何必如此詆譭我,我一外鄉人,初到此地,不過就想謀點生路而已。你倒好,仗著自己根基穩,人脈廣,就想著欺負我一外鄉人,也未免太霸道了。”說著,將胸脯貼在了本王身上,一邊蹭,一邊道:“這位公子,你倒是替奴家說句話啊。”
本王被她晃的有些暈,剛想著勸她把胸前那兩坨移開一點,卻瞧著燕玖突然出手,一把將我扯回了身邊,揚眉看向那梨花帶雨的女人,道:“一臉的狐媚相,一看便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女人一噎,立馬又哭上了,“這誰家熊孩子啊,怎麼這麼缺德,你爹孃沒好好教你嗎?”
“放肆!”燕玖抬手,一巴掌甩在了那女人的臉上,“混賬東西!”
“哎呦喂……”那女人頓時也顧不得賣弄風騷了,捂著臉就嚎上了,“這日子沒法過了,你們仗著人多,欺凌我一個弱女子啊,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就是王法!”燕玖一抬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哎呦!”那女子一腚坐下了,伸著胳膊瞪著腿,潑婦似的吆喝起來:“諸位都來看啊,殺人啦,放火啦——”
本王皺起了眉,瞧著燕玖抬起了長腿,還準備再給她補一腳,趕緊將他扯住了,道:“別鬧,這裡可是皇城,人多口雜的,當心傳出什麼。”
“可這刁民,好大的狗膽!”燕玖憤憤地甩開了我的手,回身對姚書雲道:“把她給我收監了!”
姚書雲愣了一下,道:“爺,這女子最多隻是當街喧譁,還不至於觸犯刑法,將人收監了,怕不妥吧?”
燕玖挑眉看著他,“怎麼,姚書雲,你想抗命?”
“臣不敢。”姚書雲說著,同我對視了一眼,然後將那女子拉了起來,道:“唉,誰叫你得罪了全天下最不該得罪的人,走吧。”
“全天下,最不該得罪的人?”那女人有些懵,看著燕玖,嚥了口唾沫,道:“這該不會是,襄王殿下吧?”
姚書雲:……
本王:……
燕玖:……
看那女人被姚書雲拎著走遠了,本王訕笑了兩聲,道:“皇上,這些刁民不知法度,滿嘴胡言,您別往心裡去。”
“哦?”他看著我,笑得頗有深意,“皇叔指的是,這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是你?”
本王心裡一咯噔,正猶豫著要不要下跪,卻瞧著燕玖笑了起來。
這孩子長得白白淨淨,一臉純善,笑起來也是天朗風清,至情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