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聲。
軒轅招堯低首湊近他:“怎麼?啞巴了?”
冷不防谷偏偏對著他的正臉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軒轅招堯一張俊臉頓時染上黑色。
谷偏偏抬起胳膊用袖子幫他抹抹臉,一本正經地道:“先做正事,有什麼話我們上岸再說。”
語畢,他便像一條滑膩的小泥鰍,從軒轅招堯懷中溜了出去。軒轅招堯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腳踝,緊隨其後。
河流兩岸皆是高峰,二人又向前游出一段距離才找到淺灘。軒轅招堯盤膝運功片刻,便以內力將頭髮與衣服烘乾,恢復瀟灑俊美的風姿。谷偏偏雖說內功不錯,剛才在水中卻消耗不少,只能擰擰衣服上的水,可憐兮兮地在微風中瑟瑟發抖。
軒轅招堯盯著他半晌,突然笑嘆道:“古人誠不我欺也。”
谷偏偏心知他定無好話:“什麼意思?”
軒轅招堯吟道:“古語有云,‘惡有惡報’。”
“哼,”谷偏偏抱住雙臂取暖,“剛才掛在半空時,你明明可以借力用輕功上去,為何偏要拖著我一起掉下來?”
軒轅招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原來你對我的輕功評價竟然如此之高。”
“阿嚏——”
軒轅招堯忽然伸出右手,以內力將谷偏偏吸到面前。
“你做什麼?”
軒轅招堯不語,右手按在他左肩。谷偏偏頓時感覺到身體失去控制,被他旋轉一圈之後,按坐在地上。隨即一隻溫熱的大掌貼在他背心,源源不斷的暖|流進入身體,隨即在丹田彙集。髮絲與衣衫漸漸冒出縷縷白煙。
“你肯定不是在幫我。”
“真聰明。”軒轅招堯讚道。
谷偏偏未語,噴嚏不斷,等到身上的衣服被烘乾,一頭栽在地上,昏迷不醒。
軒轅招堯挑眉道:“小騙子,真正的昏迷,呼吸應該更自然些才對。”
谷偏偏一動未動。
軒轅招堯無聲一笑,信手摺一根草,在他鼻孔處輕刷。
“阿嚏——”谷偏偏一骨碌坐起身,一邊揉鼻子,一邊狠狠地瞪他一眼。
軒轅招堯將草扔掉,似笑非笑:“起來找出路。”
谷偏偏乖乖地爬起來,順著河道往前走。軒轅招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雙手背在身後,欣賞兩岸美景,步伐閒適,神色淡然,好不悠哉。
太陽漸漸偏西,山澗內氣溫越來越低。谷偏偏的雙眼一直在滴溜溜地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步伐越來越慢,又走幾步,堅持不住,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啊,走不動了,要走你自己走。”
“除非你想留在這裡過夜。”軒轅招堯居高臨下地盯視他。太陽尚未落山已經如此冷,等到夜晚,恐怕能把人凍僵。
“我真的走不動了!”谷偏偏雙臂支在膝蓋上,託著下巴,懶洋洋地掀掀眼皮,沒有半分想動的意思。
忽然,“咕嚕”一聲響,在安靜的山澗內清晰無比。
谷偏偏微愣一下,捧腹大笑起來。
“軒轅公子,這幾天為了追我,你是不是披星戴月地趕路?真是我的榮幸啊。”
“食色性也,”軒轅招堯淡定自若,臉上無半分尷尬,上下掃視他,“本公子嚐盡天下美食,人肉倒是還從來沒有試過。你若是再不站起來,我就當你自願‘獻身’了。”
谷偏偏故作鎮定道:“我身上沒有什麼肉,恐怕不會合你的胃口。”
“無妨,排骨最適合熬湯,”軒轅招堯半蹲下|身,伸出右掌在他腦袋瓜上來回摸幾下,“這頭蓋骨應該很適合做湯鍋……”
谷偏偏臉色一白,趕緊挪遠:“不是我不想走,我真的走不動了!”
軒轅招堯盯著他的雙眼片刻,解下披風,不由分說將他雙手綁住,打一個死結。
“你想幹什麼?”谷偏偏大驚。
軒轅招堯起身往前走,右手牽住披風尾端,只當做牽了一頭小牛。
谷偏偏被他拽著走,俏臉頓時一黑。
走在前面的軒轅招堯感覺到披風另一端的重力,不由暗笑,心情莫名地愉悅起來。
谷偏偏衝著前面大踏步的男人道:“對了,這邊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不如我們去河對岸,說不定可以找到出路,然後就可以想辦法回到驚濤塢,再從鐵索橋那兒過去。”
軒轅招堯接過話:“然後再讓你把我推下去。”
谷偏偏語意誠懇地道:“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