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但卻做了別人的狗。這又何區別?就在古言思緒漸遠之時,突然,一股股冰冷的液體濺到了他的臉上。回過神來,赫然,孟東陽已經身首異處了。
“不會說,那就永遠不要說了。”炎津從袖子裡掏出一條白色的絲帕慢條斯理地擦了起來,他看也不看古言,對著陽魔命令道:“把他帶上。”
話畢,炎津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這滿是鮮血的房間。陽魔見著炎津離開,這才看向古言。他暗歎,這人好生奇怪,竟能數次死而復生。上前,陽魔拉起古言就要走。不料,古言卻是無力不能行走。無奈,陽魔只得打橫抱起了古言。就在這時,陽魔眼尖瞟見了從孟東陽懷裡滾出的玉佩。定睛一瞧,玉佩上刻得正是一個雪字。眼珠子一轉,陽魔算是明白了,孟東陽這是要為炎雪報仇,真是情害人啊。
出了房間,一路快行,剛離孟府,陽魔的路便被人給截了。抬起頭來,陽魔看著眼前的年輕公子,上下打量了番,頗是不屑。
趙文書對孟東陽幕後的主子頗是好奇,他念想著若是能在那人跟前自薦一番,飛黃騰達也就指日可待了。可等了半晌,等來得卻是陽魔抱著古言欲要離開。好不容易才抓著的劍公子,趙文書如論如何不能讓陽魔帶走的。他擋在陽魔跟前,昂著頭恐嚇道:“識時務地就把他給我,不然,我要你小命難保!”
“哼,天下不要命的可真多!閃開!”陽魔自來也不是好惹之人,何苦他根本未將趙文書放於眼中。
感覺到被人所輕視了,趙文書年輕氣盛,竟一把抽出腰中的劍。不料,陽魔竟一隻手一招便奪了趙文書手中的劍。趙文書大駭,被嚇得不輕。他欲於求饒,不料陽魔心中怒氣所在,而他便成了出氣的頭。霍地,陽魔一劍下去砍掉了趙文書握劍的右手。趙文書大叫,豈料,陽魔這還不算完,他舉起劍對準趙文書的左眼過去。頓時,血濺當場。
“哼,不自量力。”陽魔哼了聲,將手中的劍丟到了地上。這樣害人比直來要了趙文書的命還可怕,古言抬起頭看著陽魔。他從不是善輩,自然也不會幫抓他而來的人求情,更何況他這求與不求亦無區別。陽魔抱著古言飛了幾步,這才出聲,“沒見過殺人嗎?你殺得人可比我多的去了!”
一聽這話,古言曉得了陽魔對他的敵意,於是聰明地收回了目光,將頭偏向了一旁。於是,這一路,兩人具無話。將古言帶回宮中,陽魔便將他安置在了冷宮。放下古言後,他便咻地飛走了。古言瞧著周遭灰塵撲撲的桌椅,在看看自己的雙腿,不由深深地嘆了一聲。
古言就這麼一直坐在椅子上,他等待著,一直等待著。大約到了黃昏,門外才走進來一名小太監,黃皮寡瘦的。他走到古言的跟前,虛著眼睛,賊眉鼠眼地將古言個瞅了個遍。看完了,他竟轉身便要離開。
“不是讓你來照看我嗎?”古言出聲叫住了小太監,此時的他,已不是個能照顧自己的人了。
小太監轉回頭,眼中全是不屑,“咱家是來監視你的,不是來照看你的。你只要不死,就沒咱家啥事兒。”
“哦……”古言瞭然地點點頭,接著,竟閉起眼睛躺回了椅背上。
小太監不曾想這人竟將他的話當真了,他連忙上前,試探地開口道:“你,你,你還不起來打飯?睡那樣啊?”
“你等著收屍便成。”古言閉著眼睛,只是如此回了句。
小太監一聽,倒是愣在了一旁。這人好生奇怪,他咬著唇肉看著古言,“呿,你死便死,早死還能剩些糧食。”
“要能死,我早死了。”古言動了動肩膀。
“呿,你想死難不成閻羅王還不收你?”小太監不信古言的話。
這時,古言猛地睜開眼,他直起身子壓向小太監,“我是閻羅王轉世,這閻王殿不敢收我。不信,你拿把刀捅捅我?”
“你——你,怪人!”小太監被古言那模樣給駭住了,他全身有些發毛。不敢多待,小太監轉身便一溜煙地跑開了。
古言瞧著小太監離開的背影,又閉上眼睛躺回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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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睜一閉,便是翌日了。
今兒個小太監來得早,他吃過早飯便來了。但他一見宮中,才瞧見這怪人竟還躺在椅子上。氣不打一處來,大清早便碰上個這樣倒黴事兒,嘴裡默唸著希望這怪人可別真出事,不然他就死定了。哆哆嗦嗦地走上前,小太監伸出手去探古言的鼻息。猛地,將他嚇得跌坐了地上。
“怎麼?大清早便給我行禮啊?”突然,古言睜開眼,看向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