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問:“話說今天怎不見厲哥?”
魏遲鍾苦笑了笑:“他說去進貨都已經十幾天了,結果到今兒個還沒回來,我也正急著呢。”
歸一卻道:“這倒是正好,省得誤傷。”
魏遲鐘面帶疑惑:“此話怎講?”
歸一便將之前的事與魏遲鍾簡單說了。
魏遲鍾一臉古怪,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只一直盯著未敗看。
未敗笑呵呵地道:“莫要看我了,雖然我長得是挺好看的。”
“不,”魏遲鐘的眉皺成了八字,“我只是擔心大俠的……安危。”
歸一連忙教訓魏遲鍾:“鍾哥你就是太老好人了,與其擔心這傢伙安危,你先擔心自己才是真的。”
未敗自負地笑了笑:“有我在,出不了事的。”
“反正什麼都交給他了,咱倆來下幾盤。”歸一笑著跑去將魏遲鐘的圍棋取了出來,在桌上擺好。
“好吧。”
當夜。
兩人下棋,一人觀棋。一人專心,兩人心不在焉。
迷煙輕輕飄了進來。
未敗皺起眉。
歸一也察覺到了,悄悄屏住呼吸。
很快,魏遲鍾昏了過去。
歸一向未敗使了個眼色,然後倒下裝昏。
未敗也裝作昏倒。
門被開啟,一黑衣女子輕輕走了進來,看了倒下的三人,忽然輕噫了一聲。
未敗猛然跳起襲向黑衣女子,對歸一喊道:“你帶他暫時躲一下!”
“好。”歸一沒有追問其中的些許疑點,只背起魏遲鍾便往外衝。
房間裡響起金屬碰撞的脆響。
魏遲鍾在歸一的背上被顛得清醒了幾分,睜開眼似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跑了不知多遠,歸一終於停了腳步,放下魏遲鍾,然後從綁腿上的包裡取出一個小瓶,開啟瓶塞給魏遲鍾聞了一下。
魏遲鍾驚了一驚:“你帶著解藥?”
歸一被這麼一問,忽然似感嘆什麼地苦笑了笑:“十五年來,我一直隨身帶著這些。”
“為什麼?”
“你想知道?”
“可以告訴我嗎?”
歸一望著魏遲鍾,眼眸裡說不清有些什麼,默然許久後淡然道:“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魏遲鍾微微皺起眉:“你講。”
歸一笑了笑,似在回憶什麼:“從前,有個叫晴黛的女人。她嫁給了一個叫魏衍的男人,然後她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孩子,那個男人卻拋棄了她。”
魏遲鐘的眉皺得深了幾分。
“在那之後,她帶著身孕流落他鄉,輾轉到了京城,遇到了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在她將腹中孩子生下後,將她娶過門,卻將孩子扔在了花街。”歸一笑著將魏遲鐘的右衣襟拉開,“那個孩子的右肩上,有個編鐘一樣的胎記。”
魏遲鍾呆愣著看了歸一半晌,拉好衣服遮住了右肩那個月光下並不顯眼的胎記:“這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如何知道?”
“我不止知道這些。我還知道,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你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心臟被劍貫穿,看著她躺在血泊中喃喃地喚著‘我的兒’。”歸一輕描淡寫地說著,彷彿一個冷眼旁觀的見證人。
魏遲鍾似乎聽見了自己一直不知道的事情,小心地後退一步看著歸一。
歸一閉上眼,卻很突兀地接了一句:“所以,自那以後,我隨身帶著針對影殺常用藥的解藥。”
魏遲鍾忍不住問:“這和你說的故事有什麼關係?”
歸一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每個人,總是有些秘密的。而我,是一個喜歡講故事,卻不喜歡講透的人。”
魏遲鍾偏過頭:“你讓我把你剛才說的話理清……”
“呵,這你以後慢慢想也無妨。當務之急,我卻是要與你說另一件事。”歸一嘴角微微勾起,“我知道厲哥的父母是誰了。”
魏遲鐘被接二連三的秘密震得有些茫然,只本能地應著:“誰?”
“你幫我一個忙,我便說。”
“我幫。”
歸一用手拍了拍魏遲鐘的肩,緩緩吐出一句話:“我要你幫的忙,絕不可告訴厲哥。”
魏遲鐘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
歸一臉色沉了沉:“你不問是什麼忙?或許是你不願做的事也說不定。”
“我……願意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