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歧摟住歐陽鰩,由起初的冷靜的輕喚逐漸變為歇斯底里,終於是在東方振聲的提醒下,壓著慌亂的情緒用白皙顫抖的雙手握住紅蓋頭的一角,慢慢地蹭下喜蓋。
凝視著女子嬌美的容顏上一片蒼白,那嘴角一張一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的悲鳴,他豎直了耳朵,低首傾聽,可懷中的女子,只是微弱地呼著氣,末了,在即將昏睡的時候,傳出了一聲呼喚;憶馨哥,………
“鰩兒,你快和憶馨哥說句話啊,你不要嚇憶馨哥,不是說好了嗎?要一起浪跡天涯的嗎?要一起攜手一生的嗎?”
“二弟………,怎麼了?”
驚聞炮竹連斷幾次,貢士鋒和商襲在屋子內急忙草草收場,奔向了七殿。貢士鋒盯著此情此景一臉震驚的詢問到,見二弟沒有回應,準備近一步棲身探問,卻被身旁的商襲留住了:士鋒,不要。
“鰩兒,你知道嗎?我正想把你的一生完完全全的包裹在我的內心呢!你可不能就此離開啊!快看啊………快點,快點睜開眼睛看看你的憶馨哥。”
新郎輕輕地吐著話,並把自己的細長右手倚到女子的手邊,慢慢地捋開女子已無知覺的手掌,女子手中忽地白光一現,掌心之上,飛出一個透明的玉雕。
玉雕圍著女子的手心來回的飛翔著,緊緊盯著這一切,東方歧嘴角流出一絲安慰的笑,七殿上的人們望著這一切,也沒有一個敢大聲出氣的,只是靜靜地與公子注視著那玉雕。
幾近深秋時節,窗外的風帶著唰唰的哨子,不停的吹打著樹稍和門窗,七殿上的人們似乎也是經不住突來的寒冷,各有所思的抖擻了起來。
“鰩兒,………你………你怎麼了?玉雕!你不要飛走啊!你快回來啊!不要走!我命令你們通通不能走,快回來!”
新郎驚呼,眾人回神,只見女子手掌上飛翔的玉雕,伴隨著他的吶喊,在空中碎裂,偏偏奇怪的是,破碎的玉雕還在飛行,是在反抗命運的不甘嗎?少頃,一地碎屑,落於女子攤開的掌心,再而消失不見………………不曾聽見東方歧威震七殿的呼喊。
歧雕,我就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恐怕永遠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鰩兒有雕言,生死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之攜老。
歧雕:呵呵………把你的手給我,我們一起攜手天涯,看盡夕陽晚暮人生!
鰩兒有雕再言:呵呵………,好!憶馨………………
“玉雕,你們不要離開,好不好?不要走,不要消失,好嗎?回來啊!………就當我求求你們,東方歧求求你們了!”
除此之外,之後再無聲音。
人亡玉碎,雙生雙死。
“鰩兒,不要憶馨哥了嗎?為什麼要放開憶馨哥的手。”
七殿,新郎重新握住新娘垂下的手,感受著逐漸冰冷的玉體,彷彿呆立的石像雕刻一般,喃喃低語。
高大的紫衣男子愣愣的注視著這一幕,望著無助絕望的二弟,一臉的心痛神色,半響,瞥過額首,掃了一眼高堂上的東方堡堡主,沉默下去,他身旁的消瘦男子將手放在其肩上,輕拍幾下,也低下了眉頭。
鰩兒媳怎麼會這樣,看著………不像是中毒了,也不像是受傷所致,難道有人暗中作梗,想害我與歧兒不和?歧兒………啊!不好!鰩兒媳所中的好似歐陽家的“神域”一毒,不可能!伯渠怎麼會這樣做呢?不好!
“歧兒,快把這個喂於鰩兒媳,快點!”
東方歧下意識的頷首,猶豫著,但被東方振聲的一陣急喊打亂了想法,想來父親是要救鰩兒的,伸手奪過一粒黑色藥丸,放入鰩兒口中,香魂已斷的歐陽鰩紅唇不見一絲蠕動,東方歧見此,心中又是一陣痙攣似的疼,忙的塞入自己口中,喂歐陽鰩入腹。
“歧兒,快給她運功調息!”
聽到自己父親急促的口氣,就毫不猶豫的迅速扶好歐陽鰩,盤膝坐臥,運氣補給,眾人頓時見其和鰩兒額上滲出一路汗漬。
旁邊的貢士峰見似乎有了希望,眼睛露出閃閃之光,激動的握緊商襲的手,商襲感受著來自手中傳遞的力量,眉頭一緊:士鋒,你知道嗎?這次堡主喂鰩兒服下的救命之藥,恐怕也是喪命之藥,看鰩兒的情形,怕是中了自家的毒。
歐陽家的“神域”,我曾經也是聽過一二,堡主剛才所給的那藥,頂多不過延續幾天生命,根本解不了定時發作而導致喪命的毒源,還有,這神域若是小時候就服下,明顯是有人預先謀定的計劃之一,要是這樣,那還了得!期間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