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許公子用的什麼法子啊!
地啊,這節骨眼上將軍還這麼有興致啊!
而床上的人,一時無語,雖未動彈,卻已經滿臉黑線。
守在院外計程車兵先是看到副官神經錯亂一樣跑了個沒影,接著周身一冷。
奇怪,哪來的殺氣?
第六章 薰風如夢
“駕!”
“駕!”
“駕……駕……”
還是原來一行人,還是原來那匹馬,馬上就還是原來的兩個人,只是彼此換了位置。
懷裡的人睡得正沉。不知為何,這個人明明近在咫尺,青遠煙卻覺得他遠在天邊。
萍水相逢,兩次三番甚至不惜性命救我,青遠煙,何德何能?許清如,你究竟是何故?
夜涼如水,心亂如麻。
赤火似也知曉主人的心意,拼盡全力,四蹄生風,勢如疾鳥,一路飛馳。
“冀水縣還有多遠!”
“就快到了,將軍!”
聽見了嗎?許清如,就快到了。你一定要挺住,我要親眼看著你醒來,你要親口告訴我答案……
“陛下”,陸崇宇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嗯?”已是夜深人靜,但這位以勤政聞名的君主還在批閱奏章。近來邊疆戰亂,國事繁雜,龍越已經深感疲憊。
“陛下近來似乎甚為傷神啊。”
“還不是那幫蠻子鬧得,亞嘉軍仍是按兵不動麼?”
“有部分軍隊到了鬼谷口,大軍未有異動。”
“只有部分兵力麼”,果然蹊蹺。龍越拿起案上的戰報,到了長平野了,呵呵,讓朕瞧瞧你的能耐吧,青遠煙,“罷了,讓他們這些年輕人顯身手去吧,翅膀硬了終究是要飛的。”如果他知道青遠煙受傷脫隊就不會這麼說了,顯然那份戰報沒有提及此事。
“另外,溟國來訪一事,不知……”
“那事暫且不提,朕近日煩悶得很,陸卿隨朕到御苑散散心吧。”
“是,陛下。”為君主分憂解難是臣子的本分,陪天子游苑於臣下而言是莫大的榮幸了。然而顧慮頗多的陸崇宇卻心下不安,皇上心情不佳,那事還該不該提?
御苑乃皇宮禁地,是專供皇帝與後宮妃嬪遊賞玩樂的地方。然十五年前龍越一夕之間解散後宮,雖然仍是是禁地但已不像先前那般敏感,何況是皇上親許,一入倒也無妨。
“好酒!再來一壺!”
“陛下,您不能再喝了,龍體要緊啊!”
所謂的散心,原來是跑到這喝酒。
“這是何話?當年朕可是千杯不倒哇!來來來,陸卿陪朕喝幾杯!”
“陛下!”
“嗯?”龍越已有了幾分醉意,很多年不曾這般痛飲了。
“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恕你無罪便是了。”黃袍一揚又是一杯。
“臣聽聞陛下……深寵青將軍,臣知皇上之苦,只是這有違綱常,恐有損聖譽……”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因為陸崇宇看到對面的人在聽到青將軍三字時明顯一愣,手中動作一滯,玉杯倏然停在半空。
“啪”的一聲杯裂酒溢,龍越殺心頓起:“什麼狗屁綱常!什麼有損聖譽!朕告訴你朕不在乎!!”
自從那人死後,什麼世俗倫理,什麼江山社稷,什麼威名聲譽朕都不在乎!
就是這狗屁的綱常讓我與他死不能同穴,生不能同床,就是這莫名的聖譽讓他至死都不被世人原諒!
你道懂朕卻說這寒言讓人心涼,你知朕苦卻引出故亡令人神殤。
“微臣該死!皇上恕罪!”真所謂伴君如伴虎,方才還把酒言歡,現在卻雷霆大怒。陸崇宇嚇得伏倒在地,他從未見過皇上這般怒火沖天,殺氣騰騰,怪了,青遠煙的事皇上一向淡而處之,怎的今日這般惱火!殊不知他所言之人與皇上想的並非一人,而“綱常”、“聖譽”實在是他運氣不好,觸了龍越的逆鱗。
“唉,罷了。起來吧……”龍越嘆了口氣,知是他無心之過,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人,否則縱是稱十個腦袋也定會被龍越全砍下來。
“謝、謝陛下隆恩。”陸崇宇終於撿回了一條老命,只是身上已盡汗溼。
“這風言風語市井之徒傳傳也就罷了,你堂堂一國丞相怎的也如此輕率!朕視遠煙如己出,對他也只有父子之情,哪有你們想的那般齷齪!”
“微臣該死!是臣下魯莽,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