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大道理沒完沒了,這家夥舌頭怎麼長的,一向寡言的青遠煙真是說不過他。
許清如勝利似的微笑,眉眼彎彎如月,長睫遮住了漂亮的眸子,看得青遠煙一呆。
“呃……你剛才說有私心,是什麼?”
“哦,許某前幾日去覃城遊玩,這一去方知皇城繁華非常。”
“嗯,然後呢?”
“不但繁華而且物價也頗高。”
“嗯,再然後呢?”
“吃吃喝喝幾日……已是囊中羞澀。”
“之後呢?”
“到長平野時,呵呵,許某已是身無分文……”配上悽苦可憐的表情,你這呆子還不明白?
“這與你救我有何干系?”顯然對方太過正經了。
“當時只想……呵……若救將軍一命,將軍定會知恩圖報,以解許某財匱之急……”
對方表情依然波瀾不起,鎮定如初,但許清如很順利地感應到了寒氣。
“……”|||之前說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繞了這麼大彎子,原來是為錢!還以為是什麼英雄好漢,不過是謀私利的俗人!敬佩之情蕩然無存,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那我去叫人給你拿銀兩來……”青遠煙不想多說,起身就要走。
“將軍且慢,許某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
“許某是想讓將軍幫許某在軍中找個差事。一來許某可為國效力,二來嘛,也得混碗飯吃。”
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響啊……
“這軍中各有分工,一時找不到什麼空位……”還是說當小兵你也願意?
“恕許某直言,您軍中的軍醫有些無能。”毫不留情的一句話,遠方的軍醫沒來由地身上一寒。
“你精通醫術?”青遠煙訝異地望著這個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雖說他幫自己解了毒,但他無法將眼前之人與那些老大夫聯絡到一起。
“略通皮毛而已,只不過比他們要強些罷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在吹牛。
“只是這軍醫是由朝廷統一調配,你若取而代之恐怕……”
“許某不敢取而代之,只請將軍多補一員,許某願聽總軍醫差遣。”
“這……會不會太委屈你了?”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雖然動機不太純。
“將軍不必擔憂,許某為財一向能屈能伸,只要薪額看得過去就好。”
看得出來,為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這種人倒黴也是自找的。
“即然這樣,就如你所願吧。”青遠煙實在不願與他糾纏下去。
“多謝將軍!”許清如面上一副感恩戴德的歡喜模樣,心裡卻暗歎:許清如啊許清如,什麼理由不行非找這個!想必在青遠煙心裡你的形象已經毀成一塊一塊的了……唉,悔之晚矣。
“報!”
“何事?”
“青將軍回來啦!”
“真的!?”陸宣和聞言立時丟下筆,跑到帳外,果然看見了那挺拔熟悉的身影。
“太好了!遠煙你終於回來了,已經、已經沒事了嗎?毒解了嗎?傷好了嗎?”一連串的問題撲向了剛剛下馬,尚未站穩的青遠煙。
“沒事了。”看著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青遠煙知道他定是因為自己徹夜未眠。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來,快進帳吧!”陸宣和孩子一般傻笑著。
“原來如此,真是險啊。公子捨命救回將軍,我等難表謝意,不如這樣,各位!今晚開個慶功宴,一來慶祝將軍平安歸來,二來感謝公子大恩大義,三來預祝我軍首戰告捷,振奮士氣!諸位意下如何啊?”陸宣和聽了事情的原委,對許清如著實佩服,所以當眾提議,當然青遠煙沒告訴他許大公子的私心,雖然他本人不覺如何,但青遠煙還真是說不出口。
“好啊!”
“好!”
“就聽您的!”
底下眾將紛紛附和。
“請等一下,”許清如望向陸宣和,“將軍受傷的訊息不是封鎖了麼,不宜如此興師動眾吧。何況現在設宴慶功會不會給敵人可乘之機?”
“哈哈,公子當真是心思縝密啊!放心吧,將軍現已平安歸來還怕什麼軍心動搖!本將自會安排妥當,公子只需在會上暢飲便可了!”
“即使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許清如起身回禮。
實際上他剛才心中是擔憂青遠煙的傷勢,箭傷雖小但曾受毒侵害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