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暉,老子跟你一起長大而且是個男人,就算做了點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又在軍營待了幾年可也別一失足成千古恨,你你你要乾了點什麼不該乾的看你爺爺不打死你豆哥兒不哭死你想你怎麼有臉見我爹媽──”
“靠!閉嘴!”任暉在他屁股上猛拍一記。“啊!”沈約羞窘無限,他、他、他他多少年沒被這麼揍過了!就是任暉也不能這麼來好歹給條褲子啊!任暉笑得一臉暢快,“好久不揍手都生了,瞧你那小樣,就是欠打。”
沈約羞辱無限,捂臉的手無力垂下,虧他剛剛那麼緊張,原來這蠻牛隻是想。。。。。。將多年怨氣付諸暴力嗎?
臉上少了遮掩,頓時血淚橫流。。。。。。
任暉莫名其妙,沒好氣地啐他,“叫喚什麼啊,你小時候尿布都是我給換的,生個兒子我都不見得有這麼疼。溼成這樣,又受了傷,總不能讓你凍死。”說著把他丟到一旁乾地上。沈約憤然瞪他一眼,“爹咱打個商量成不?能回船上不?你當時往船上游不就屁事沒有了?”
“船早就開走了。”
“怎麼可能?”沈約不以為然,船上都是他的人,就算太子受了傷亟待醫治,他們也肯定會留人下來尋找自己。
“有個瞎子沒看見而已。”
任暉語帶譏諷,沈約知道他目力絕佳,吞下未出口的叫罵,思索著問道:“寶生來接人了?”任暉點點頭,“留在岸上的禁軍和京都守備師都已出動,他們肯定會被送到大理寺,在事情調查出來之前,所有人都走不了。”說罷掏出沈約的毒匕,割下一大叢葦草,涼涼道:“反正水這麼淺,根本開不過來。”
沈約愁眉苦臉地嘆氣,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要在這又溼又冷的地方窩上一夜,等著京都府慢悠悠的差大哥們來救?
“你的訊號彈呢?”沈約猶不肯放過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真被綠橙樓喂成豬了?我們可是剛從水裡上來。”任暉一邊說著,一邊將葦草鋪在一起,沈約這才看出他用意,“喂,你有點出息行不?這就急著睡了?想想出去的辦法啊?”
任暉深覺他莫名其妙,瞪他一眼後便繼續鋪床,隨口訓道:“越蓮湖千溝萬汊,又不知道刺客共有幾人,守備師都是訓練有素的將士,絕不會貿然在夜間搜尋,反正都是要等到白天,你愛睡不睡。”
沈約氣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兒沒毒藥匕首陰謀詭計,純原始鬥毆他可不是任暉這野人的對手,受氣也只得忍著。任暉躺到那蓬葦草上,“我還真是好心被狗親,你好像很願意被人發現這張臉?”
沈約啞然,他自然不會說船上有他的易容師等著,除了任暉不會有別人發現他真實相貌,只好極不情願地拿了一叢葦草,遮遮掩掩地走到任暉旁邊躺下,沒好氣地道:“少爺我金貴得很,身嬌肉嫩吃不得苦,行了吧?”
任暉折了根小草莖叼在嘴裡,他從前也愛這麼幹,只是此時草莖顫悠悠的輕晃並非出於愉快,他想了一會兒,沈聲道:“這當然也是部分原因,不過──不管你在船上有多少人,明天我都會處理的。”
說到正事,什麼年少往事立馬化為浮雲朵朵,沈約嗤笑一聲,反唇相譏:“你還是先想好怎麼跟太子爺交待吧。”
任暉不驕不躁,“我可是處理完刺客再下水的──再說,沈約啊,是我不明白還是這世道變化快,我為了救你把太子撂在一邊,難道這時候你不應該展現下對再生父母的無限感激嗎?”
沈約神色怪異地瞥他一眼:“你不是一掌劈翻了他就衝出來的?”
任暉不語。自爺爺同他說了當年那段故事,他就推測沈約應該會武,依沈叔深沈老練的行事風格,既然學了就不會太差,沈約遇襲時他的確分了神,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救下太子,但人都已經下去了,他肯定是先選船上眾人。
“不用解釋了,忠孝傳家嘛,能理解。”沈約望著雲霧掩映中朦朧的新月,語氣淡然。
任暉對他的態度十分反感,“到現在你都沒問一句其他人的情況,你可知道世衡受傷了?”
“什……”
“你知道。”任暉打斷了他,“不是已經和你的手下聯絡過了,你如何知道我下水救你?可就這樣,你也半分擔心沒有。”
“現在擔心有屁用,我又不是大夫。”沈約一頭惱火,“老實交待吧,你家來了哪位?是不是任風一?”
任暉一怔,“你胡扯什麼?”
沈約皺眉,“‘心至箭發,箭人合一’是箭術的最高境界,這話是你三叔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