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厲逼人,“你難道不知道,不騙人我只有死路一條。這朝廷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又有多少人等不及拿我做籌碼?這些年兩國被對方抓了多少人,你是要把我送到他們手上嗎?還是你以為我被交換到維茨會有什麼好事等著?當郡王樣供著?跟長公主上演慈母孝子大重逢的戲碼?任暉,別跟我說你有這麼幼稚,這麼裝傻你覺得很有趣是不是?”
任暉愣了會兒,忽地大笑出聲。
“笑什麼?”沈約罵道。
“不裝傻充愣,也沒引開話題,更沒故意做出崇拜我或者怕我的樣子,好多年了,這是頭一次。”任暉嘆道,“你不是可以嗎?世衡、海路,還有寶生,他們都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你不該那樣對他們。”
怎樣,拿他們當棋子嗎?沈約苦笑不言,心裡是說不出的酸楚滋味。
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啊,任暉。
直到任暉以為這話題到此為止的時候,沈約開口了,“沒有裝。至少不全是裝的,我的確怕你,當然怕,你隨便一句話就能要了我全家性命,我怎麼不怕。而且……我的確很尊重你的。”他話語裡似有譏誚,卻更像自嘲,“不過那是兩回事,說到底,我們這兄弟也做不長久。”
任暉想了想,道:“只怕你的心沒你想的那麼狠。”
“是嗎?”沈約冷笑,“何以見得?”
“其實你大可抽身而去,若像你說的,刺客來自任家,那他們發現了我,自然會救我回去。若不是,他們行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