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渙似想到什麼人,他眼中泛水光,皺眉輕笑道:“為賊死,實在不值。不若……我代替灌國相,你代替你父親,”他回過頭,看向靜立的關靖和水河間,“二位大人也代替自己家中人,一併笑看他死罷!”
長安夜色迷濛,三人相繼點頭,無言中,人人卻似乎都聽到,一名曾權傾朝野、殘忍奸猾的佞臣,被他親手栽種的諸多仇恨碾為塵土。
作者有話要說:
☆、卷五十六 扶搖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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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河間所說的“三日之內”,沒料到田汀�賜��諞蝗鍘S捎謁�狼跋蛟┗暱胱鎦�啵�緩芏噯飼籽劭吹劍�訟�⒋�肓醭苟�校��採鈽挪灰桑�鋁鉅院罹衾裨幔��醇���詒�矗�比氈閬綸���反蠓蠔�補��┫嘀�啊�
田汀��率晨途∪ィ�皇貝用磐ト羰斜淶妹趴陝奕浮9�痢⒖淪笸侗即籩寫蠓蜆鼐該畔攏�鑀‘之死令他們解恨,卻不見有人開懷。
四月立夏節後,劉徹詔中朝到非常室。
“每年春秋交際,朕總是心神不寧,因匈奴駐軍樓煩,於我疆域虎視眈眈。今與各位商議出征,各位可有異議?”
朝中所養武士早就對擊匈奴事摩拳擦掌,經過長久的部署磋商,聽到終於要興師,都答願以死效軍。
領軍之事,關靖有些動搖,因為長城另一頭的名將中,有一位是他的親弟。雖然朝中事他頗為膩味,也願意騎在馬背上,親眼去領受父親當初長風繞戰旗的景色,但也不願與自己的弟弟相互廝殺。思來想去,緘口不語。
大中大夫衛青,侍中霍去病、路博德等人紛紛請命,劉徹心中大悅,一一應允。細細商議後,又問有無賢人舉薦。
“微臣有薦,”眾人一併看向路博德,他坐在席上,捧袂道,“善無縣營中,有一員驍將被埋沒。他勇武能以一當十,謀略更為人稱道,卻身為材官,才不得施展。”
劉徹微微一笑,以一種明晰的神色問:“孰人?”
“治焯。”
關靖聞言一怔,他看到劉徹眼中笑意更深,說:“有你說的那麼好麼?”
“臣有一言。”公孫弘打斷路博德即將出口的話,眼中神色難明,“那名材官也許宣告遠揚,但臣卻聽說,他殘忍無理。”
劉徹回過頭:“如何說來?”
公孫弘頓了頓:“聽聞他曾為了奉承善無縣候長而不惜痛笞自己的愛畜,當著數百材官的面,將一匹軍騎打得血肉橫飛;還曾拿刀逼迫營中一名盲士與他比武,勝之而洋洋得意。營中有人說他無情無義,令同袍之士膽寒不已,迫於他的淫威,只好眾口一詞稱他勇武。”
“還有這種事?”劉徹目光看向路博德,“你與他同處一營,作何解?”
路博德微笑道:“確有其事,但事出有因。在他做完那兩件事後,先說軍騎 ‘玄目’無恙,此外,那名盲士原本謹小慎微,可之後卻成了一名令人欽佩的高明劍客,教習軍中材官武技,令善無縣營材官兵伎大大提升。而且,盲劍客也與治焯成了至交。”
劉徹微微沉吟,道:“盲劍客的事我不甚明瞭,不過玄目?”他失笑道,“他哪裡捨得打壞它?呵呵,恐怕是在設計令人信服於他罷!”公孫弘還想說話,劉徹抬起手製止道,“一任將領所需,除了殺敵的膽魄,破敵的謀略外,還需要以威儀取信於士卒。他倒是出乎我意料……總之他的目的是達成了,不是麼?”
公孫弘看到劉徹態度明確,便收聲贊劉徹慧眼明察,不再言語。
劉徹望著座前其餘人,問道:“若我複用治焯,可有人願與他合力攻胡?畢竟之前都是小仗,而朕此次是想要大戰一場,重創胡人。”
當下衛青、路博德、霍去病等人都說願治焯協力以助,衛青還與好友公孫敖相互陳述討要這名材官的理由,劉徹大笑半晌,最後站起身,命宦官擬詔:“即日起,衛青為車騎將軍,往上谷郡述職,去病隨衛青一道;公孫敖為騎將軍,路博德為隨軍校尉,共赴代郡,”他又一一指派了十幾名將領,最後望向衛尉李廣,笑道,“李廣為驍騎將軍,赴雁門。治焯未赴過大戰,朕任他為左軍將軍,由您來指派,向您修習實戰策略,何如?”
關靖聞言,心中一陣大快。左軍將軍為四品武將,治焯曾被各路勢力打壓,此刻卻瞬間擺脫了一切桎梏。
不過,若是跟隨李廣……關靖想起當初自己說他“不向李廣公習兵法,定是因為李將軍曾為平 ‘七國之亂’功臣,而你對此心有慼慼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