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練無傷也吃了一驚,聽那老道的問話,忽然明白,原來他上山來並非只是為徒兒報仇那麼簡單,想必他是從徒兒的演示中發現了端倪,此來是專門為了尋找昊天門的倖存者,而他的目標就是凌烈!
最擔心的還是來了!
強自鎮定:“道長,有什麼話慢慢說,為難小孩子未免有失身份吧。”
老道笑道:“這位小兄弟機靈的很,慢慢說只怕他就不肯說了。” 回看凌烈,“小兄弟,你還不肯說嗎?”
凌烈只覺源源不斷的內力從老道手上湧來,胸口鬱悶難當,冷汗直冒。但仍咬緊了牙關,不肯開口。
勝券穩操,老道也不著急, 仍是笑嘻嘻的:“小兄弟,我看你就告訴了老道吧,這錯骨手的滋味可不大好受——”
話未說完,眼前白影一閃,一道掌風撲面而來,他一驚之下擱掌抵擋,忽覺手上一空,練無傷早已帶著凌烈退到一丈之外。
“站在我身後。”
沒有撫慰,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可是凌烈卻能感受到練無傷對他的愛護之深。
既然跟在昊天門的後人身邊,那老道早就料到練無傷不是普通人,但是對方的武功之高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剛剛過招,他竟看不出對方的路數來!當下長長吸了口氣,單掌施禮:“無量壽佛,貧道嶗山神犀子,敢問尊駕高姓大名?”
練無傷淡淡一笑:“山野村人,道長不必掛懷。倒是小侄得罪了道長,還望道長大人大量,不要追究才好。這孩子,在下回去必定好好管教。”
還是同樣的話,這一回說出來分量卻大大的不同。神犀子看了一眼練無傷,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凌烈,雖然很想將這小子帶回去,奈何技不如人,留下來也只是自取其辱,目光一閃,笑道:“小孩子家胡鬧,原也算不了什麼,本不該咱們作師長的插手,既然閣下這樣說,那就算了吧。清虛,凌虛,咱們下山。”
那清虛不明情勢,叫道:“師父你要給弟子做主,怎能就這樣算了呢?”
神犀子臉一沉,喝道:“你自己學藝不精,丟了師門的臉,還有什麼好說?”道袍一甩,徑自下山了。凌虛緊隨其後。
清虛見狀,也只好跟了下去。
凌烈拍手笑道:“三位好走,我們就不送了。山路險阻,幾位小心莫跌交呀!”
那清虛聞言,忿忿的舉起拳頭,卻不料沒看清山路,當真跌了一跤。凌烈笑得更加起勁:“無傷,你看……”
一瞥眼只見練無傷面沉似水,默默走回屋裡。
“無傷?”
憑直覺,凌烈知道練無傷生氣了,小心翼翼的探問。
練無傷不答,嘆了口氣,道:“你收拾收拾東西下山去吧。”
凌烈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澀聲道:“你又要趕我下山?為什麼,因為我去了妓院?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去那種地方還不行麼?”
練無傷擺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可記得我第一次帶你下山就曾告訴過你,千萬不要別人面前顯露你的武功?”
凌烈一呆,想起確實是有這樣一回事,急道:“是為了這個?以後不會了!”
“晚了,晚了。”練無傷輕嘆,“你可知適才那幾人為何而來?”
還不是為了向自己尋仇?可是凌烈知道,既然練無傷這樣問,就一定不是為了這個。
“那神犀子一個勁的追問你的武功,你道是為了什麼?”
凌烈一驚:“難道他看出我是昊天門的人?”進一步又想到,“難道他就是滅我昊天門的仇家?”
“不是。”練無傷很快否認,“嶗山派在這一代名頭雖響,放到江湖上卻只算的二流,還沒有膽子打昊天門的主意。他們要的是昊天門留下的寶藏。”
“寶藏?”凌烈又是一驚,忽然想起母親臨死前的悄悄伏在自己耳邊說過的話,心裡突地一跳,沉默不語。
練無傷看了他一眼,道:“當年昊天門富可敵國,武功更是冠絕天下,江湖上哪個不想得到?而這寶藏的下落,定然是要著落在你這昊天門少主的身上。”從凌烈的年紀、武功路數不難知道他的身份。
頓了頓,他又道:“這只是第一批,訊息一旦傳了出去,很快就會有人陸續來到這裡尋事。這些人當中或許有人真心要幫你,自然也有要殺你的,更多的人則打定了渾水摸魚的主意。這山上就要熱鬧了,所以你非走不可。”平靜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那你呢?”
“我?”練無傷的目光慢慢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