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華岫微微昂起頭,輕笑一聲,道“偷什麼不是偷,今日他敢偷鐲子,誰曉得他過幾日還會偷什麼。其實
啊,說起來那鐲子是不算什麼,我平日不察也常常打碎幾十對”
周辰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道“既如此,你為何要他的命?”
“因為他犯禁”華岫臉上一絲笑意都不見,冷冷說道“我明令禁止,不許任何人往嫣兒的屋子裡去。他呢,這麼大的
王府哪裡不能偷,偏偏要去那兒偷鐲子,這豈不是視我為無物?不殺他,日後你要我如何服眾?”
“即便如此,打他幾十板子便是”周辰聽了這話,心中大概也明白此事不會如此作罷。
華岫輕嘆一聲,道“我打了啊,可是總覺著不解氣,不殺了他我這口氣怎麼消啊”
“你……”周辰聽了這話一時氣急,惡狠狠說道“你如此草菅人命,不怕天理王法麼?”
華岫聽了這話,笑的前仰後合,道“你說什麼呢,你我可都是生在帝王家之人,王法,便是你我的家法,這家法我又
何時怕過?”
“扶他出去”周辰四下看看,對門外的幾個侍衛說道。
“誰敢”華岫輕聲呵斥,對周辰冷笑一聲,道“你此刻放了他,我照舊能讓他再次死於非命”
“你……”周辰見那些侍衛退出門去,曉得此刻已是居於下風,向前走了幾步,低下頭去,道“娘,你放了他”
“哦?”華岫咯咯一笑,輕柔的說道“你叫我什麼?真好聽,再叫一次看看”
“娘,兒求你,放了他”周辰狠狠攥了攥手,說道。
華岫臉上揚起難以抑制的奸笑,道“好了好了,天色都這麼晚了,我困了,都下去吧”說罷,便從正坐上下來,走至
周辰身邊,咯咯一笑,道“我的好兒子,娘去睡了,你也早些歇著吧”
周辰見人都出了大廳,只剩他與小四及那名男子,說道“小四,扶他起來”
“小王爺”那人不肯起身,撐起身子跪在周辰面前,道“小王爺,是小人的錯,是小人害小王爺向王妃低頭。王妃說
,若是我陪她演這一齣戲,她非但不怪罪我,還請御醫去給我娘看病,並說若是藥材之中有極名貴的,王妃她會給我
不必我花錢去買。還有,王妃讓我帶話給小王爺你,她說,你如此輕易便被人算計,究竟有什麼城府可言?不過區區
一個家僕就誘的你低頭心軟,旁的人豈不更容易捉住你的軟肋?這樣的一個人,如何保身邊人安寧?”
華岫她坐在院中桃花樹下梨木春凳之上,這春凳兩邊各立著一個荷花宮燈,映的院裡一片透亮。她身後立著丫鬟同嬤
嬤共八人,各個垂首而立,一言不發。一看,便是在等人。
“華岫!你是故意的麼!”周辰早已是怒火中燒,顧不得其他,喊道。
“辰兒,你來了”華岫端正坐著,抬眼看看周辰,柔柔一笑,道。她見周辰如此惱怒,揮手讓隨從退下,道“怎麼,
辰兒你掛念母親麼?”
周辰也顧不得這些人走了沒走,道“你刻意叫他同我說這些,是為什麼?”
“為什麼?”華岫皺了眉一副不解模樣,道“大約是我無聊刻意滋事吧”
“到底為什麼!”周辰不想同她在這裡做戲,道。
“因為我說的話你不肯聽,既然用說的你不聽不當真,那我就做給你看。連自己家人都能這般輕易的騙了你,何況別
人!你連人血硃砂都分不出來,怎麼去辨別人心!”華岫見院裡無人,將臉上的笑意同柔弱收了,訓斥道“就如同此
刻,不過幾句話不過讓你叫我一聲娘,你就氣的衝到我院裡看來尋,你這樣的性子讓我如何安心!”
“正因為是家人,我對你才不防備,正因此你才能騙我”周辰道。
“你這分明便是自欺欺人,這話也就能糊弄你自己罷了。哼,你信他啊?你這麼輕易的便相信了他麼?啊,我聽說,
你們今日還睡在一處是麼?還真是可笑至極”華岫冷笑一聲,道。
“你……”周辰不曉得要如何反駁,一時語塞。
“我怎麼,我說錯了麼?華岫淺笑一聲,道。
周辰並不接話。是,她說的沒錯,這本便是計謀而已。為何自己竟如此輕易的相信他?
“你也不想想,我在大廳演戲,讓家僕帶話,此刻又在這兒等你。這種種那個不是預先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