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柳銘宇冷笑一聲,“韓大人,朕當日當著百官的面替你同葉大人說媒聯姻,你可不是這般態度啊。”
“哼,當日微臣感皇上隆恩。但今日之事,還請皇上給出個合理說法。否則難以服眾。”
“哼,眾人皆認為朕應該給說法,那誰來給朕一個說法。韓大人一心要讓朕給你個交代,朕如今給你了。你卻又不滿意。朕敬你為相國,你卻不曾敬朕為君。敢問大人,朕在你這裡,又該討得如何說法呢?”
“敢問皇上,這些與葉勳葉大人的命有什麼關係?”
“問得好,韓大人。”柳銘宇嘲笑道,“葉大人的兒子逃婚,你堂堂相國覺得自己顏面盡失。在朝堂之上,一心替自己的女兒討公道。為了顧及你韓大人的顏面,朕問葉勳追究責任。如今所有的責任都是按照律令執行,韓大人又跑來質問朕,葉大人何罪之有。韓大人,朕要如何做,你才會滿意呢?朕賜的婚,臣子抗旨不遵,朕的顏面又在哪裡。”
韓騫聽出他口中的諷刺,心下冷哼,面上卻道:“微臣不敢。”
“韓大人有何不敢,頂撞朕早已是習以為常的事,找朕給你一個說法,自然更是無傷大雅了。朕是君,臣子有所求,朕自當該滿足你。”
別說其他人,就連上官雲和成王現在也搞不清楚這兩人究竟在爭辯什麼問題。
“自古君無戲言,皇上可知這句話的分量!”
“哼,正是因為君無戲言,朕的每個決定不都問過你韓大人的意見了嗎?如今你氣消了,反過來怪朕處理不當。”柳銘宇一步步走下臺,“韓騫,你可知究竟何謂君臣之禮?”
“皇上莫非想拿這件事,來告訴微臣君臣之禮嗎?”韓騫面帶慍色。
柳銘宇不苟言笑,“這十幾年來,朕對你的無禮表示容忍,全來自於朕的母親,還有令嬡。當然,還有朕同父皇免你十年生死的約定。今日先皇祭日,十年已過。朕權當給你提個醒如何?”
柳相離詫異地看著前面那兩個人。
韓騫譏諷道:“皇上終於忍受不了了嗎?”
柳銘宇冷冷一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死了的人,永遠無法理解活著的人的痛苦。如果不是為了玉兒,韓騫,朕對你的命,毫不在惜。即日起,你認為你還有幾條命能在朕面前放肆。”
……
那一日,韓騫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下跪為葉勳葉大人求情。皇上指出君無戲言,韓相國聲稱,因自己一時莽撞,連累葉大人身家,願代替葉大人受過。聖上頒發諭旨,韓葉兩家聯姻無效,葉大人無罪釋放。
事後,為了以儆效尤 ,韓騫被罷免相國一職,左遷三品。
原因,褻瀆龍威,擾亂朝綱。
屋頂上。
“皇上這樣做有意思嗎?”上官瑾悠哉的靠在左邊的人身上。
柳相離靜靜地看著整座成王府,雲層飄過,夜泛黑,模糊著他的視線。
“韓騫藐視天威已經很久了。他與父皇之間的恩怨,本就不該一味報復在皇兄身上。朝野之中,多得是嚼舌之人。皇兄作為天子,一方面要謹遵與先皇的約定,一方面又得穩固皇威。韓騫作為前任元老,手下必然少不了勢力支援。不找好機會好好壓一下,便真的會難以服眾了。呵,難為玉兒自己不知不覺被利用了。一切,都不是你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上官瑾有點困,眼皮開始變重,柳相離把他偎在了懷裡。
少年輕喃了句:“好複雜啊。”
柳相離笑著看了看他,隨即又看向那無垠的夜空。
雲散月起,眾星相伴的地方,儘管黑暗尚存,終是散盡了光芒。為著翌日如約而至的黎明,等待著照亮迎接之路。
“瑾兒,夜未盡,天未明。漫漫人生,遙遙世途,我或許將畢己一生,周旋於官場之中。”
柳銘宇將懷中已經入睡的少年摟緊,目之所及,成王府的莊嚴清晰無比。
“你可願許我永生不棄,在這場暗夜當中,陪我一起走向那未知星空的盡頭。”
上官瑾驀地睜了睜眼,夜空的那一邊,月色正濃,銀輝遍灑。
“我誓此生,永不負相離。”
柳相離見他眼睛又閉上,嘴巴不再動了,寵溺般一笑。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寫了些神馬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