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燈法師,年二十三,原伽藍寺副主持,先已飛奔於去天竺取經的路上,不知生死。
不聞對他一見鍾情。
不聞側目看越茗:“佛曰:剎那便是永恆。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千年等一回,他好,我也好。”
佛法真是深奧,越茗這種沒有文化連做和尚都不配。
越茗長嘆。
“真不知道你是看上他哪一點?弘燈法師長的是不錯,可是要真的比起來,京城十三少裡面哪一個比他差,拎出來個個都水水靈靈的,弘燈也就是生的清秀乾淨些,你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怎麼這麼不開眼呢?”
不聞呵了一聲:“弘燈單純,而且是處男,還沒有談過戀愛,我要是泡上了他,那才算不辱沒我京城雙受的名聲!誰像你,盡揀軟柿子捏。”
“……”
如果屈鶴算個軟柿子的話,越茗無話可說。
又說了一通話,不聞剝好了毛豆往後廚走,半個時辰後來喊越茗吃飯。
越茗一聽吃飯,立刻從椅子上蹦下來,拿竹葉浸的水匆匆洗了手,就奔到了食廳——他可想死不聞做的素齋了!
大圓桌上只有三個盤子,還有一個拿碗倒扣著,不知裡面裝這什麼阿物。
一清炒毛豆,一清炒竹筍,還有一個疑似屎盤子的扣碗。
越茗頭疼。
“不聞,主雅客來勤,那是待客之道,我哪次來不給你弄個幾百兩的香火錢,到現在也砸了上千兩的銀子在你們伽藍寺了吧?拿著這麼些錢,你就不能改善一下伙食?!”
不聞笑,遞給越茗一雙筷子,說道:“你嚐嚐。”
越茗不情不願接過筷子,一筷子掇住一顆毛豆往嘴裡塞。
他頓時沒有氣了,不僅沒有氣了,他還冒出一股喜氣來。
不聞拿山菌加蔥姜等料,燉了七八個時辰,熬出一小碗濃湯,在炒完毛豆後,用這濃湯一收,如此花心思做出來的毛豆看上去簡單,實際返璞歸真,回味無窮。
還有那竹筍,是拿春天曬的筍乾用汾酒浸了,埋在梨花樹底下,拿出來吃的時候,以桃花玫瑰佐之,又脆又香。
越茗吃的直扒拉嘴:“不聞,那最後一個盤子裡面是什麼?”
不聞陰惻惻一笑,拿筷子扒開了上面的扣碗,之間裡面一朵完整的菊花,上面似乎還粘著露珠。
“不聞,你至於嗎?上院子裡摘朵菊花還拿個屎盤子扣著,你是不是吃齋吃傻了?”越茗斜嘴笑。
不聞說:“說你沒見識,你還不信了,這朵菊花可不一般!這……”他眼睛一瞟,笑得邪乎,“這道菜叫爆菊花。”
越茗深吸一口氣,菊花處微癢。
這道菜是拿整朵的菊花往滾燙的清油裡面炸,然後得之,花型不變,再在上面灑用天竺香調好的鹽粒,凝結在花上,就如同晨露一般,吃起來菊香與天竺奇香纏繞齒間,幾個時辰也不會消散。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同樣的道理,也不能因為一道菜的名字太俗,就不吃它。
越茗吃了足足兩大海碗的飯,撐得半死不活,還一臉興奮,拉著不聞的手說:“那個爆菊花,真絕了!”
不聞嗤笑,兩個人坐在簷下看月亮。
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了兩天,重陽節到了。
小花雕覺得越茗有異樣。
“爺,你笑什麼?”
“過節了,樂呵啊。”越茗對鏡理紅妝。
大約剛過巳時,廟門口進來一個人,一身白衣,文質彬彬,他走一步,便似有清雅的水墨從他的腳邊升起,將周圍都氤氳成一片淡墨。
是屈鶴。
成了
大約剛過巳時,廟門口進來一個人,一身白衣,文質彬彬,他走一步,便似有清雅的水墨從他的腳邊升起,將周圍都氤氳成一片淡墨。
是屈鶴。
他手中提著裝著香燭油錢等物的籃子,施施然往大殿裡走。
越茗掠開窗子往外看門外那個白影,笑得自得意滿,好像火燒連營的諸葛孔明,又好像三打白骨精的孫悟空。
記得孫子曾於千軍萬馬前說過一句後來名垂情史的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越茗以前和屈鶴的老子聊天時,聽老屠夫說起過他們家的風俗,重陽節這天是必須要派長男來珈藍寺燒香拜佛,還要在這大殿上敲一夜的木魚。
這個風俗源於屈鶴的太爺爺,那老頭有一年的重陽節睡覺,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