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您該就寢了。】
【孜琮。】皇甫祿回頭,神情悲悽地看著堯孜琮,緩緩坐在了主椅上道;【到朕身邊來坐坐吧,邵德容被廢后這幾年,朕都一直沒有時間和你多聊。】
【是。】堯孜琮應得很快,接著道:【不知道皇上這麼晚了找臣有何事?】
【靜王和朕說,太子被刺之事是他所為。】皇上揉著眉心,這半個來月發生的事情讓他疲憊不堪,當初以為異常美好的皇室家族,還是逃不過勾心鬥角,聲音顯得緩而鈍道:【孜琮,你一早就知道靜王居心叵測,為什麼不告訴朕?】
【皇上,不是臣不想告訴您,是您並不會相信臣。】
【是嗎?】皇甫祿轉而厲聲道:【不要以為朕老了,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朕心裡清楚得很。】
【皇上,臣不敢!】堯孜琮依然淡然地坐在那,目不轉睛地看向遠方道:【臣沒有證據,不敢妄下定奪更不敢將靜王的生死付諸於賭博,臣只是希望在事情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皇甫祿拍案道:【水落石出!若太子有個三長兩短,水落石出有何用!堯孜琮啊堯孜琮,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
【皇上,臣一直坦坦蕩蕩。】
【坦坦蕩蕩?你難道不是想靜王和太子兩敗俱傷?你難道不是想為你孃親報仇翻了這皇甫江山?你最恨的人難道不是當今皇上?】句句相逼,皇甫祿的每一句話就像刀尖刻在堯孜琮的心頭。臉上波瀾不驚,心中洶湧澎湃,堯孜琮感覺得到那被劃傷的口一滴滴地淌著血,用悲痛告訴自己一直是多麼地天真!
【怎麼,不講話了?是不是被說中的心事?太子現在這樣你滿意了?明白告訴你,雖然行刺太子的是靜王,但是還太子現在這樣的肯定是你!不要以為真不知道,一點劍傷會讓他脈象衰竭?太可笑了!】剛還言辭激烈的皇甫祿一轉話鋒,變得和藹可親道;【孜琮——朕不怪你,爭名奪利之心人人都有,而且朕很看重你,就像當初朕會親自立下遺囑退位於你一樣,朕對你寄予很大厚望。】
【皇上——】堯孜琮本來平靜的臉上出現了波動。
【聽朕說完。朕年事已高,也到了信命的時候,朕給太子三天時間,若情況沒有任何好轉,朕就下旨,還你身份,立你為王!】
【皇上!請三思!】
【三思什麼?眼下最合適的人選非你莫屬,這不是稱心如意了嗎?孜琮,不用再跟朕玩什麼把戲,見好就收!】
【皇上!臣是堯將軍的兒子,臣姓堯!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臣從未想過登上這雅朝天子之座,皇上!】
【胡鬧!皇位天下之人誰不想奪之擁之!堯孜琮,你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脈,你和朕是父子,這是抹不了的事實!】
【隨您怎麼說,臣自己心裡最清楚!皇上,若您說得便是這是,恕難從命!臣先告退!】
【來人!】隨著皇上一聲,門外的侍衛都湧了進來,圍住了堯孜琮。堯孜琮驚訝地回頭看向被燭光照著的皇甫祿,夜晚的風很大,燭光有些搖曳,連皇甫祿的表情都看得不太真切。
【將堯丞相帶至偏殿,好生照顧,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踏出一步!】
【皇上!】堯孜琮不可置信地看著皇甫祿,他千算萬算竟沒想到皇上會如此相逼。
【堯丞相你放心,朕不會讓你待太久。待下去!】
等人都退下後,皇甫祿頹然地坐在那,盯著地面,不知名的情愫纏繞在他心尖,若堯孜琮的目的不是這皇位,那太子怎會病情急轉急下?若他的目的是皇位,如今又何苦演這一遭?
…………………………………爾非侍童?!…………………………………
次日一早,皇甫銘派人去找羅凡,正好耽易、羅凡和雲兒都在,說了耽易依的事,雲兒急忙跟著來人一起去了湘王府,羅凡因為有安排在身並沒多說什麼,倒是耽易,心急如焚地跟著他們一起去了湘王府。
【小姐!】雲兒一進屋就瞅見了躺床上的耽易依,美目緊閉,臉色慘白。
【雲兒姐姐,依姐姐剛剛喝了藥吃了點東西睡著了。】
【小姐、小姐她怎麼會這樣?她、她,這麼久沒回來我好擔心,後來小易說小姐沒事我才一直在羅府等著,可是小姐、小姐她——】
【沒事沒事,都好了。依姐姐福大命大,再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那、那就好,小姐、小姐我來照顧吧。】耽易依的模樣讓雲兒既內疚又心疼。
【